“谢谢。”盛书意接过衬衣,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是饿了;难为情的捂住肚子,脸也跟着涨红。

“冲完澡下来吃饭。”薛泽从衣柜里拎出来一套家居服,离开卧室把门给她关上。

江雨在一楼楼梯口堵他,“哪来的姑娘?”

薛泽:“捡的。”

江雨是相信的,因为那姑娘一身的泥和血,像是大街上要饭挨了打;不过,“大街上那么多流浪者,捡的过来吗你?”

他倒好,回了句:“捡一个是一个。”

再受不了他这副丧样儿,江雨也拿他没辙,毕竟情况特殊,昨天他妈才刚下葬。

亲人离世对一个人的打击是相当大的,可是薛泽一滴泪都没流,他越是这样平静,江雨越担心他;如果捡来个姑娘能让他开心点,就让他捡去吧。

但是半个小时后,江雨意识到上了薛泽的当。

看眼坐在餐厅吃饭的白净姑娘:扎着丸子头,鹅蛋脸,虽然脸跟手脚都有伤口,但那漂亮的模样跟气质,别说是大家闺秀,说她出身书香门第,都得有人信。

他未婚妻陈燃冉也是这种感觉,到院子里问他:“薛泽在哪儿捡的姑娘?”

江雨吸口烟,心燥的很:“他那性子你还不清楚?他不愿意说,我问一百遍他都不带理我的。”

薛泽下楼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坐在椅子上,米白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的发光,微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脸上,高挺小巧的鼻梁,眼眉精致,虽然下巴上有几道伤口,也掩饰不了她的美;漫画里出逃公主的既视感。

昨晚半夜像贞子,今天就成了公主,薛泽不免想笑,“昨儿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盛书意喝口牛奶,用纸巾擦下嘴才回答他:“盛书意,盛夏的盛,书中自有黄金屋的书,钟意的意。”

“名字不错,谁给你起的?”

“我爸说是我爷爷。”

这姑娘太实诚,好像不管问她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不会有丝毫隐瞒;这样反而衬得他虚伪。

是薛泽觉得自己虚伪。

“薛泽。”他主动自我介绍。

结果这姑娘竟然向他伸出手:“你好薛泽,我是盛书意,谢谢你昨晚救了我,很高兴认识你。”

清澈的眼睛,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太久没见过这种眼睛,仿佛这世间的所有肮脏都能在她这双眼睛下现出原形,薛泽没有伸手与她握手,平静的审视她片刻,才开口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盛书意立刻摇头,“我不要,我要跟着你。”

意识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羞涩的咬住下唇,像是说错话的孩子,抠着指甲,把头低了下去。

薛泽站起来:“先吃饭,吃完去睡,我也困了,得先上去睡会儿。”

她连忙问:“你不吃吗?”

“我没吃早餐的习惯。”

过会儿江雨跟陈燃冉进来,通过他俩的谈话,盛书意才知道,不是薛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是他这一个多月,几乎都没什么食欲,近几天更是没怎么吃过东西。

“他是生病了吗?”盛书意小心翼翼的问。

等待答案的时间里,她在脑海中构造了一个狗血的故事:贵公子身患绝症,才开车去森林深处烧炭自杀。

“心病。”江雨吸口烟,都没抬头看她。

毕竟涉及隐私的事儿不能跟一个外人说,万一传出去,被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知道,又得大作文章。

陈燃冉问:“姑娘你跟我们说实话,你跟薛泽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了我,我无家可归。”其实她说了谎,亲戚就在温哥华,还是隔壁的社区;她不想走,想跟着薛泽,只能把谎言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