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门口相拥,盛书意忍住即将分别的眼泪,“下个月我还去看你跟小盛夏。”
薛泽没说话,温柔亲吻她颈窝,“我过来接你。”
就这样,在江城机场的夜空下,他们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接下来的几年里,几乎每个月都是薛泽乘私人飞机飞来江城,他也不出机场,接到盛书意再返航。
往返温哥华与江城的几年里,每次他们见面都如热恋。
小盛夏在社区幼儿园上学了,他们的私人空间更多。
每次盛书意的到来的几天里,薛泽都会为她做新菜品,每天都没重过样。
宋瑾时常带着女儿过来蹭饭,嘴甜的一口一个姐夫叫着。
陆征某天还跟薛泽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做菜?不嫌累?”
薛泽给了他句:“你以为我像你?只会煮方便面?”
这话被盛书意听到了,她心虚的没敢看陆征,因为她也是只会煮方便面。
江雨跟秦科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边吃一边损:“就因为你总下厨房做饭,燃冉最近给我买了本食谱,让我先从土豆丝练,最近切土豆丝切的我腰疼。”
秦科打荤道:“雨哥你不是腰疼,我觉得你估计是肾虚,该来点那种补肾的药酒补补了。”
“你丫儿的才肾虚!”江雨直接给了他一脚,“要补你自己去补。”
“我正补着呢雨哥。”秦科拿出来手机跟他分享最近正在喝的补肾口服液。
薛泽凑过去瞟了眼,只看眼宣传图,很无语的笑了出来,以前他不信再聪明的人到了一定岁数,都会成为各类保健品商家的目标客户,现在他信了。
因为像江雨这么精明硬汉,在50岁这年,下单了人生中第一单保健品:补肾酒。
后来喝了大概半年多,薛泽问江雨有没有效果,他回了句:“我那囤了好几箱呢,要不你拿几瓶回去喝喝?”
得,还真成了忠实客户。
*
又过了几个月,江雨才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我看了下那成份,跟我自个儿泡枸杞也没区别,我花那冤枉钱买那玩意酒喝干嘛?”
当晚跟薛泽视频聊起这事,盛书意还说:“看吧?各个年龄段,各个圈层,都得上次不一样的当。”
后来的江雨,再没机会上过当,因为在陆征的女儿晴安三岁,小盛夏四岁这年,他被遣返回国了。
说是遣返,其实是江雨要求的回国。
陆家那边给了消息,风头已经过去了,是时候回来了。
也只有江雨回国,陈燃冉跟女儿江晚才能回北京常看陈家二老。
因为陈家二老的身体不太好,尤其是老太太,可能挺不过这个冬天。
回国那天,北京的蓝天万里无云,早已没有过去的雾霾,经过几年的环境治理,雾霾二字已成过去式。
戴着手铐的江雨对身旁的陆曜说:“还是家里的空气好,闻着都得劲儿。”
陆曜问:“准备好了么雨哥?”
江雨笑:“你雨哥我什么时候怕过?”
从他决定回国的那刻起,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他都已做好心理准备。
尤其是先被关押在房山区那看守所的一个月里,得知陈燃冉跟女儿江晚是陪着陈老太太走完最后一程的,他更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他说人这一生,活到老才明白,能跟真正对自己好的亲人团聚,送走他们最后一程,才是真正的圆满。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是他们亲手迎接的我们,也该我们亲手送他们寿终正寝,至于那些名利,金钱身份等,都是人这辈子的附加值,有也行,没有也就那样。”
这番说辞很江雨,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