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忘记自己,唯独不能忘记你。

盛书意抬起头,抬手抚摸他右眼角的疤痕,“疼么?”

“腿有点疼。”他还是那副招牌式的轻佻笑容。

意识到还压着他的腿,盛书意连忙要起身,却被他摁怀里,“疼点好,腿有知觉是好事儿,说明我的腿没废。”

他倒是乐观,还有心情开玩笑。

眼神交汇的瞬间,他眸底的轻佻转为深情,像漩涡,将盛书意吸进去。

等她反应过来,薛泽已经吻住了她。

鹅毛大雪,寒风凛凛,不远处军区号角声响起,是盛书意这一年多来,听过最好听的旋律。她心里很明白,不是号角声有多好听,是只要薛泽在她身边,不管听什么,她都觉得好听。

所以当薛泽贴着她唇瓣问:“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跟初遇那晚一样,她没丝毫犹豫的点下了头。

“就是个傻姑娘。”薛泽抬手抚摸她的脸,看她的眼神有愧疚也有心疼,“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

“去哪儿都可以,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握住他的手,盛书意冲他笑:“这次你别想再丢下我。”

“从没丢过。”

薛泽带她回了忆会所,不再像军区大院那样压抑着,轮椅刚进房间,薛泽把她拉到怀里吻住,将她的气息全部吞噬,肆掠的攻占她的唇舌,颈窝,锁骨,像是恨不得将这一年多的空缺全部都给补上。

分离的时间太久,又经历过一场生死,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他们都想念彼此想的厉害。

担心压到他的腿,盛书意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你的腿。”

手使不上劲,薛泽的气息无比粗喘,“废不了!”

再次压向她的唇,不让她说话破坏氛围。

这个吻断断续续的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每次都是刚结束,深情对视数几秒再吻到一起。

盛书意能感觉到薛泽的异常,他仿佛要通过这个吻找寻些什么。

是送他回医院后,才从江雨口中得知车祸导致他脑颅损伤严重,大脑还处于浑浊状态,在没去军区大院见她前,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右腿伤的还很厉害,如果不接受治疗配合复健,他这腿得终身离不开拐杖。

江雨说他忘记了所有人,也忘记了他自己是谁,唯独没有忘记她。

“我不回会所了雨哥。”盛书意打开车门,“我要留下来陪他。”

因为她无法想象,在记忆空缺的这些日子里,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得多孤独。

如果是她经历这些,薛泽绝对不会丢下她。

人一旦经历过生死离别,好像就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不管前面的路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

那些困难,阻碍,恐惧,都早已随着那场车祸烟消云散。

江雨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改问她:“小书意你跟哥说句实话,你就不怕吗?”

盛书意回他的是:“如果是燃冉姐一个人在里面待着,雨哥你怕不怕?”

江雨听后笑了,下车跟她一起朝住院楼走。

上去后没有想象中的拔枪相迎,那些看守在走廊和病房前的人都自觉的让出了路。

薛泽是背对着门而坐的,听到门开的声音当成是医护人员,他连眼睛都没挣。

“你现在记性真差。”盛书意走过去埋怨的说他:“说好的不会再丢下我,又把我给落下了。”

听到她的声音,薛泽整颗心都是快速跳跃的,他本想先故作深沉会儿,内心的喜悦却无法压制,失笑的睁开眼睛,摁动轮椅面向她,“哪家的姑娘?”

盛书意看着他笑,“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