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暇道:“既如此,願兒怎麽還有精力惦記太子的去向?”
楊滿願語塞,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兒臣本想與他商量正事的,如今他雖身世大白,可這事是否對外公開還得仔細斟酌一番呢。”
皇帝伸臂將她攬進懷裡,“午後你剛歇下他就到文華殿去了,晚膳時分他倒是又來了趟,也與朕提過此事。”
已是夏初,內殿雖擺滿了冰盆,可男人赤膊著上身,壯碩胸膛猶如火燒般熱燙,楊滿願熱得難受,便伸手推他。
“好熱,別抱著了。”她小聲抱怨。
尤其那根烙鐵般粗碩的凶物就抵在她小腹上,耀武揚威,她是真不想再折騰了。
沉吟片刻,皇帝終是克制隱忍地松開了她。
“對了父皇,子安方才是如何說的?”楊滿願又好奇地問。
皇帝喉結輕滾,沉聲道:“他說,儲位已定多年,嫡庶於他並無差別,且西北戰事未平,賦稅改製也正如火如荼,可先暫緩些時日再昭告天下。”
楊滿願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那,父皇覺得呢?”
皇帝凝眸看她,“朕又不是先帝,連外戚都管不住,且如今魏國公府已不成氣候,公開與否都無關緊要。”
楊滿願心想也是,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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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半月後。
難得休沐,蕭琂特意留在東宮陪楊滿願鑽研親蠶禮的流程與禮節。
年初皇帝便下旨命工部大修先蠶壇,並令太子妃攝六宮事,表率宮廷主持親蠶禮。
如今先蠶壇已徹底竣工,欽天監擬定可致祭先蠶壇的吉日正是兩日後。
雖說有舊例可循,可楊滿願還是初次主持這等最高級別的國家祀典,難免有些緊張。
蕭琂端坐在她身側,邊與她閑聊,邊慢條斯理地剝著荔枝,還順手將果核也清理掉才喂進她口中。
這掛綠荔枝是今晨才抵達京城的珍稀貢品,沿途快馬加鞭,都用冰櫃保存著,顆顆飽滿多汁,清甜鮮美。
心念電轉,楊滿願忽然問:“素月,可有讓人往慈寧宮和仁壽宮送荔枝?”
素月忙不迭應答:“送了的,您前幾日便吩咐了此事,早晨荔枝剛到,奴婢便讓人挑出些好的送往慈寧宮和仁壽宮了。”
沒等楊滿願追問薑太后與徐後的反應,便見珠簾輕晃,佟林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襲石青色麒麟服,風塵仆仆的樣子。
行過禮後,他抱拳奏報:“啟稟兩位殿下,卑職剛從北鎮撫司回來,衛淑妃全都招了。”
聞言,楊滿願微怔,又下意識與蕭琂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