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與朕重溫初夜?(1 / 2)

徐後“嗯”了聲,旋即她微微仰起下頜,似要止住眼眶欲墜未墜的淚。

她知曉先帝那番話極可能是給她留的退路,可涉及亡女,她什麽也顧不上了。

“你快說,那寶匣與長樂到底有何乾系?”徐後繼續追問,神色急切。

思忖須臾,楊滿願斟酌著問:“娘娘可識得南苑提督蘇敬義大人?”

徐後毫不遲疑地點頭,“自然認識。”

豈止是認識,她與先帝青梅竹馬,蘇敬義則是先帝伴讀,他們三人自幼便相識。

心念電轉,她瞳孔微縮,“是蘇敬義同你們說寶匣與長樂有關?”

楊滿願沒有否認,“具體如何,還須打開寶匣才能知曉。”

徐後凝息一瞬,身形微晃了下。

夜色漸濃,晚風簌簌,初夏的燥熱褪盡。四周曲廊高懸的宮燈被宮人們逐一點燃,燈影幢幢。

楊滿願心中有些唏噓。

她沒想到提起“長樂公主”徐後竟會如此大反應,可見徐後這十幾年來就從沒放下過自己的孩子。

可即便來日尋到實證後她與蕭琂母子相認,她這十幾年的苦痛就能一筆勾銷嗎?

辭別徐後,楊滿願踏著月色回到東宮。

內殿闃寂無聲,薄荷淡香縈繞,只見眉眼俊逸的年輕男人正端坐在書案前,手執卷宗,氣勢沉凝。

方才生辰宴臨近尾聲蕭琂便先行回了東宮,處理堆積一日的公務。

楊滿願心下微動,便輕手輕腳湊上前去,倏地從他身後捂住他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她故意甕聲甕氣地說。

蕭琂不由失笑,握住她覆在他眼上的雙手,“孤知道是你,願願。”

“還以為你看得入神,都不知道我回來了呢。”楊滿願將下巴抵在他肩頭,軟語撒嬌。

蕭琂心底一軟,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怎麽這麽晚才回?”

楊滿願順勢坐在他腿上,言簡意賅地轉述方才與徐後的對話。

言罷,她又問:“子安,你說先帝給徐娘娘留下這麽句話是何意?解開寶匣的鑰匙會不會就在宣光閣裡?咱們派人去搜搜罷。”

可轉念一想,楊滿願又覺有些不對勁。

“可先帝未必知曉繼位的是父皇,宣光閣是父皇潛邸之處,先帝興許只是讓徐娘娘遇困時向父皇求助?”

蕭琂眉心微微蹙起,“宣光閣是宮中禁地,須請示過父皇才能進入。”

也因如此,底下人擔心觸犯禁令,搜尋寶匣鑰匙時確實遺漏了宣光閣。

楊滿願勾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胸膛,“近來西北戰報頻傳,這會子父皇興許還在南書房與閣臣商議軍務,還是等明日去幹清宮時再問問父皇罷。”

聞言,蕭琂抿緊了唇,眸中幽微難辨。

如今妻子時常前往乾清宮整理奏疏,與父親共處的時間日漸增長,他心中難免有些發酸。

可妻子喜好讀史,對時政也極感興趣,他自然不忍心為一己之私而出言阻攔。

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交疊的身影倒映在琉璃槅窗上,忽明忽暗。

雖是初夏,但殿內已擺上消暑的冰盆,鎏金蓮花盆上擺著切割方正的大冰塊,消融散發縷縷涼霧。

半晌,楊滿願忽然低聲道:“子安,若是……”

“若是什麽?”蕭琂沉眸看她。

楊滿願試探著問:“若是我一直都沒有身孕,怎麽辦才好?”

許是今日與徐後那番對話讓她心有戚戚,她也不禁聯想到自身。

嫁入東宮一年,她還同時承受他們父子的雨露,可肚子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若是嫁入尋常人家她尚且能松懈幾分,可偏生這是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