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妻子這般赤誠坦率的性子。
楊滿願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發燙,也不再應他。
半晌後,濕發終於完全擦乾,蕭琂放下棉布,“孤去洗漱,願願先安寢罷。”
楊滿願卻忽然拉住他的手,興致勃勃道:“子安,不如我伺候你沐浴罷。”
平日多是他體貼入微地照顧她,她也想回報幾分。
“不必,孤很快就好。”蕭琂反握住她軟嫩的小手捏了捏,他怎麽可能舍得讓妻子動手服侍自己?
說完,他便徑直朝寢殿西側的浴間走去。
楊滿願隻好目送他清瘦頎長的背影消失在光線幽暗的水晶簾後。
可回到床榻上待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好奇蕭琂這般清朗如月的人物是怎麽沐浴洗漱的。
雖說他們夫妻二人時常在雲雨事畢共浴,可他總顧著替她清理,她也想象不出他自己給自己擦背的畫面……
躊躇了片刻,她還是趿鞋下地走向浴間。
趁蕭琂坐在浴桶裡正背對著她,她又躡手躡腳躲進浴桶旁那扇落地山水畫大屏風後。
上回薑太后突襲東宮,她驚慌失措之下還想過讓皇帝躲在這扇屏風後,結果這下輪到她自己躲在這兒了……
淅淅瀝瀝的撩水聲響起,楊滿願小心翼翼探頭朝屏風外張望。
浴間裡熱氣熏蒸,如雲遮霧罩,男人發頂玉冠未卸,此刻正單手用葫蘆瓢舀水淋身。
許是他身形過於高挑,哪怕坐在浴桶裡上身大半還是露出水面,猶如勁松修竹。
再透過水霧細看,男人背部肌肉線條流暢得沒有一絲贅余,又隨著他澆水的動作而緊緊繃起,仿佛蘊藏著蓬勃的力量。
楊滿願悄悄咽了口唾沫,有些移不開眼。
與皇帝那身雄壯魁梧的腱子肉相比,蕭琂確實略顯單薄,可他同樣常年習武,自然不是什麽文弱書生。
就在她被熱氣熏得滿面通紅之際,男人低沉微啞的聲音響起:“願願。”
楊滿願屏住呼吸,整個人像被定住了身形一樣蹲在屏風後。
“願願出來罷。”蕭琂轉過身來看她,語氣無奈又寵溺,“你蹲著不累嗎?”
他還不至於連身邊藏了個人都毫無察覺,早在楊滿願湊近浴間時他就發現了,只是裝作不知。
楊滿願訕訕地站起身,真是男色誤人!
既然已被發現,她索性大大方方走上前,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陣天旋地轉,男人竟將她抱進了浴桶裡,熱水頃刻間“嘩啦啦”傾灑滿地。
楊滿願心跳漏半拍,下意識緊緊環住男人的脖子,又忽覺一根鐵杵般的滾燙硬物抵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