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生个孩子吧?”
“你喜欢吃我以后都做给你吃。”
“阿慈,我中意你。”
“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阿慈。”
“蒋小姐,请问你家在哪里?”
蒋慈哭得心碎,跪坐在地连平头都无法把她拉起。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剥夺了她所有幸运,判处孤独余生,只能靠这些回忆支撑下去。
“阿熙,带走她!”何靖哑着声喊了一句,被身旁警察扯紧手臂往门外走。
“阿靖,不要走!”蒋慈扶着不知道是谁的手臂站起,拼命挤开围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我要你解释清楚,你不能就这样走!”
刘耀辉呵斥庭内狱警,示意强行带走何靖。何靖突然挣脱狱警的手,盯紧刘耀辉,“一句,就一句,你让我跟她讲一句。”
刘耀辉瞄了眼哭得失魂的蒋慈,朝狱警和周围警察点了点头。
众人终于让开,蒋慈跌跌撞撞跑到何靖面前。隔着栅栏抬头,泪湿的发丝狼狈黏在脸上。
“阿慈……”何靖双手被狱警反扣在身后,连帮蒋慈拭泪的资格都没有,“不要哭,每次见到你哭我心都好酸……”
“你同我讲,刚刚你承认的都不是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 蒋慈止不住颤抖,声音破碎,“我可以申请上诉,我去找最好的律师,阿靖你信我,我一定有办法的!”
何靖轻轻摇头,却忍不下热泪,从黑直睫毛坠落冰凉地面。原来他也会哑然无话,明明有千言万语,曾希冀余生足够漫长,能每日每夜在她耳边轻轻诉说。
在他应下刘耀辉的时候,所有痴心妄想也随之轰然覆灭。
何靖回望蒋慈,深呼吸后,说出最后的话。
“阿慈,你不要来看我,也不要等我。这辈子我们到此结束,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狱警用力扯住何靖手臂,他脚步沉重,视线不舍得从蒋慈身上移开。
哪怕半眼,哪怕只剩一秒。让他再看一次,最后一次。
世间美好原来不过昙花一现,他赌了千万次的命硬,也敌不过老天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蒋慈痛苦得无法回应。
亲眼见那扇方正小门关上,把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情感也一并锁紧,丢到命运之外。
连心碎声都无人知晓。
刘耀辉往前走了两步,瞥见蒋慈苍白无力的神情,与上午那个伶牙俐齿的女精英简直天差地别。
他低头交代,“蒋小姐,庭审结束了,请你尽快离开。”
“是不是你?”
蒋慈突然转头,泪眼直视威严正气的刘耀辉,“是你逼何靖认罪的?”
刘耀辉轻笑,“你现在是审我?”
“刘sir敢做不敢认吗?”蒋慈语气愤怒,“你到底拿了什么去威胁他?阿彭在我手里,你根本没有胜算!”
“蒋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刘耀辉笑得轻蔑,眉端挑起,“要怪就怪有人开枪太快了,帮凶还未赶到,报警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蒋慈似被瞬间抽走灵魂,肉体愣怔定在原地。
她不知自己是怎样被带出法庭,也不知是如何穿过闪光灯响得刺耳的记者人群。
黑色宾士经过熟悉街口,应记双开门上,霓虹灯牌熄了许久也无人修理。
地尽头是橘黄沉沉的夕阳。
白衫中学生从她熟悉的校门内步出,身姿清朗笑意盈盈,仿佛世间污浊皆未沾染他们半分。伫侯在旁的路灯,见证过她的青涩稚嫩,记住了何靖的年少倜傥。
车载收音响起,是崭露头角的新晋女歌手陈慧琳小姐。声线清丽,前奏轻缓,吉他扫在心弦上,轻轻吟唱这首《谁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