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留下做什么?”何靖语气不悦,“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女人,我进来了她怎么办?等着被仇家追杀被警察威胁?你怎么那么蠢啊!”
平头被骂得恼火,拔高音量,“是,我蠢!我连你女人都摆不平,你女人简直不可理喻,现在新义话事人是你的蒋慈啊!”
何靖双眼怒睁,吼叫出口,“什么”
“小声点!”门外警察呵斥,“再这么大声,信不信我把你也抓进来!”
平头压下愤懑,望了眼神情严肃的警察,调低音量,“阿嫂住了一个礼拜医院,出院之前警察来盘她口供,她按足你要求一问三不知。那个刘sir想拿她做饵,支走其他人单独审她,逼她交出你更多罪证。结果”
平头想起那日场面,咽了咽口水,“结果她当场叫非礼,说刘sir借录口供为由对她这个精神病患上下其手。医生护士也不知道吃了她什么迷药,都说帮她作证,估计那个刘sir也受了内部惩戒。”
“靖哥,我真的服了她。”
何靖单手支额,语气无奈,“我没教过她这些!”
“她哪用你教。出院之后她飞了一趟大马,蒋兴下葬完就回来,还问我和阿关拿了所有生意资料。她说年之后就要回归,想尽快上岸,怕再迟就来不及了。”
“她有这个本事。”何靖往后靠进不锈钢椅背,“你照她吩咐去做,我原本留给你那份都交代了阿关,你放心。”
“我叼你,两兄弟之间讲这些?”平头手指轻叩桌面,挑眉望着何靖,“公司生意就算了,关键是阿嫂还要一个人单挑各个街口龙头。别讲我,连几个堂主都吓到呆滞。岁靓女衔了支万宝路坐在一堆男人中间讲数,你有没有见过?那晚大头成散其他人的货,我还没出手,她拿起一瓶啤酒直接打爆大头成的头。”
“你两夫妻其实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比起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二十几岁人,第一次跟女大佬啊”
何靖听得心惊肉跳,“有没有搞错啊,你就任由她乱来?”
一介女流妄想在黑社会独占鳌头,根本不可能,蒋慈简直胡作非为。
“我能怎么办?你和蒋兴都管不了她,我管得了?现在金宝日日当她是偶像,说女人没了老公才能升官发财,男人天生克妻啊。”
何靖恼得想打人,“发什么神经!”
平头提起蒋慈只想摇头,“反正事已至此,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认罪。”
那日他们追在何靖身后赶去蒋宅,半道就遇到大声鸣笛开路的警车,错失时机。
何靖被拘,数月前只有律师能与他会面。知道他死撑着不肯认故意杀人,平头心里也算有点宽慰。
“他们就是在跟我斗,看谁运气好,先找到阿彭。” ? 何靖摩挲着拇指与食指,没想到进来之后连烟瘾都戒断,“这几年我无论是帮倪少翔还是帮自己都打点过不少,你知道的。现在我进来了,连廉政公署都要拿我开刀,我认不认罪,照样大把人盼我死快点。”
平头不愿听见何靖说晦气话,“靖哥,我们都在想办法,侵害人身加上非法持枪,最多不超过年。你争取一下表现良好减减刑,还是有余地的。”
“杀人判多久,我自己清楚。问题是那本账本,我这两年的交易全部在上面,跳到大西洋都洗不清。你试下问陪审团看完之后想不想我立即死?现在死刑取消了,法官可能看不过眼,一口气判我蹲足年。”
他回想起那本账本上的明细,认真望向平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么多兄弟。大家跟着我出生入死,连好日子都未过够。你叫他们放心,所有的事我会一力承担,绝对不会牵连任何人。”
账本罪证确凿,枪杀廖胜人赃俱获。何靖在捡起那支枪时早就想好,余生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