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连碰都不敢碰我。还是要多谢蒋小姐,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连两亿的赔款都愿意出。老东西他都不杀,何况是我?”

眼前突然一片发白。

蒋慈倚紧墙壁,被廖胜描述的场景惊得发颤。

残忍画面无需亲眼看见,行凶者越是轻描淡写,血腥味就越清晰。她被骗了,甚至被廖胜利用成敛财工具,趁她痛心欲绝之际,狠狠反咬蒋家一口。

“警察查不到的”廖胜姿态悠闲,倚着书桌,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不屑,“老东西未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赶过去了,在仓外面亲眼看着何靖走的。”

“你知不知道我跟了他十四年,他连一分钱股份都没留给我。”廖胜回忆起当天那个场景,既快意又恼怒,“十四年,养只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原本我打算叫倪少翔把他解决了,可惜倪少翔短命,事没办成自己先死了。何靖非要自己撞上来,那就借力打力,栽赃嫁祸咯。”

廖胜从书桌边走到茶几,瞥见茶水已凉,准备下楼叫阿香重新倒一杯,“一年一枪,亲自用他送我那支PM送他上路,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门外突然传来女声。

阿香见蒋慈迟迟没有下来,门口候着的司机焦急催促。她快步上楼,远远站在楼梯边,看见蒋慈倚站在书房外。

“小姐,东西拿了吗?司机说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阿香边走边说,却被蒋慈用眼神制止她继续往前。

廖胜一惊,迈了两步准备走出书房,却又突然开始往后退。

“阿慈……”他屏住呼吸,惊愕面对蒋慈手里的枪。

阿香被吓得失魂,“小姐你要做什么!”

她知道书房里只有廖胜一人,蒋慈这样实在危险。

“阿香,你下楼。”蒋慈目光未从廖胜身上移开,“你叫司机先走,我不去机场了。”

“小姐”阿香担忧蒋慈安危,却被蒋慈大声呵斥,“叫你下楼就下楼,有多远滚多远!”

阿香犹豫两秒,转身跑下楼梯。

廖胜极力调整呼吸。蒋慈眼底的愤怒冰冷与嗜血枪口昭示了东窗事发,但他不确定蒋慈到底站在门外听了多久,听了多少。

“阿慈,你听我讲……”

“廖胜”蒋慈握紧枪身,无法让自己保持基本的冷静,“是你杀了我爸。”

廖胜被蒋慈逼得后退了几步,双腿抵住宽大书桌。他压下心中的紧张恐惧,“阿慈,你听我讲,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蒋慈往前,手臂高举瞄准廖胜,“你觉得我想的是什么样?当你是家人,是大哥,被你蒙在鼓里还帮你数钱?”

6枪。她每一个夜里仿佛都能听见那些子弹穿过蒋兴身体的声音,痛得她泪流满面,从梦中惊醒。

“你是不是误会了?”廖胜艰难挤出半丝镇定笑意,“钱都在你手里,我没拿。”

“我手里只有退股的钱。”蒋慈声音轻颤,“是你说帮我赔偿买家损失,是你说堂口兄弟跟了我爸那么多年,安抚需要遣散费。我变卖了我爸所有资产,加上何靖那张支票,足足两亿三千万,我全部给了你。”

“是,是给了我,我也帮你给付出去了。”廖胜试探往前倾身,却发现蒋慈不肯后退,“阿慈,你先放下枪,你这样很危险。”

“是你有危险,不是我。”蒋慈指节微松,再度紧握,冰冷枪身捂得发热,“何靖帮我给了赔款,是不是?”

“你和他已经分手,他怎么可能帮你呢?”

“你自己亲口讲的,你不敢认?”

廖胜现在确定蒋慈把所有对话都听去了。他稳住情绪,誓要把她手里的枪哄下,“事情不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