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行背对着他,下体还塞着男人软下来依然庞大的性器,蜷缩起身体啜泣着。泪水不受控地顺着脸庞滑落到枕头上,洇湿了布料。

这种阴晴不定,没有指望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他还能等来顾明野原谅自己的那一天吗?

夏知行哭了不知多久,天边都泛了白,也没有人进来换床单和睡衣。

他拖着累累伤痕的身体,挣扎着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回来看到狼藉不堪的床单,和床上那个分不清是憎是爱的男人。

不想再躺在顾明野身边了。可后穴才被干出了血,腰也快折断了,他没力气走出去换个房间。

强撑着把脏了的床单往中央拢了拢,自己就蜷在床边那一小块干净的地方,背对男人,瑟缩着闭上了眼睛。

他又做了无数个噩梦,从被邻居指指点点的童年,到被捉奸的那天,站在门口的依然是童年时的邻居长辈们,他们指着他互相耳语着“早知道双性人就是不正常”“小时候就看出来他会这么贱了”,那些低语被他听得分明。

他想辩解,想悔过,张开口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四肢也无法动弹。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夏知行吃力地睁开眼,清晨柔和的光线拂在脸上,床边有两个男人在交谈。

“……发烧了……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陌生男子的声音飘忽传进耳里。

他对面西装笔挺、抄着口袋站着的正是顾明野。他精神焕发,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身上的西装也焕然一新,整个人全然不复昨晚那样的醉态。

“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陈医生。”夏知行意识逐渐清醒,男人的声音也听得更加真切。

他动了动身子,正在谈话的两人立即都将注意力转向他,一个箭步奔了过来。

“别动,你在输液,手上有吊针。”顾明野轻按住他的肩膀,医生第一时间查看扎针处的情况。

“打的是葡萄糖。你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吧,身体太缺乏营养了。”医生解释着,看看手表,对顾明野说:“我该去医院了。除了发烧和营养不良外,他身体没什么大碍。记得我叮嘱你的,还有让他按时吃饭。”

顾明野将医生送出门,张婶适时推着餐食进来,“我扶你起来,夏先生。吃点饭再接着休息。”

夏知行如木偶一样,任她堆起靠枕,将自己扶起,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却迟迟不想动筷子。

“多少吃点吧。”张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抚他的头发,眼里满满的心疼,“你这小脸白的呦……明野太不像话了!我知道你生他的气,该气!但为了孩子你也要吃点啊……宝宝下午就过来……”

“真的?”夏知行的眼睛这才有了生机。张婶趁机舀起一勺粥,喂进他的嘴里。

草草吃了没几口,顾明野就送完医生回来了。他看着房里的情景,抱臂倚靠在门框上,“不吃不喝的想干什么?孩子来了你也抱不动。”

他一张口,泪水又从夏知行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张婶见状,对顾明野气道:“这好好的刚吃了几口饭,你又过来说什么风凉话?顾明野,你不该是这么冷血的人!”

“张婶,”夏知行轻声开口,“你出去吧,我想和他谈谈。”

“好,你们好好谈谈。你看你们这对小两口,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有什么话说不开的?小野,你不许再闹脾气,有话好好说,知道吗?”张婶嘱咐着,忙退了出去,不忘帮两人把门关上。

“要说什么?”顾明野坐在床沿,背对着夏知行,从后侧方可以看到他眼睑垂下,薄唇抿起。

夏知行声音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