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方成心想。
“我饿了,想让你给我做饭吃。”贺云答得干脆利落,“家里请的阿姨煮饭不合我的口,我想吃的,她不会做。”
抬头看钟,时针靠近十点,方成告诉他,“输液最起码还得一个钟,你要不先在外面吃吧。”
“不要。”贺云不肯,硬是要方成给他做饭吃,不为别的,只因昨晚回去后,听花臂男人他的小弟说过,方成做饭还不错。
之前要钱要不到,他俩在方家住几晚的情况也有,流氓行径,吃喝拿全占。
“想吃什么?”方成知道推不过,索性问他。
“芋仔蒸排骨,蒸肉饼,烧白菜仔……”贺云连着说了三样,一时想不起别的,扭头冲方成笑,“虾、蟹,要清蒸……”
方成心里犯难,低头支吾,“打完针去买菜,再做,吃上要下午一、二点了。”
没应他,贺云掏出手机给小弟打电话,“喂,买排骨、芋仔,瘦肉,白菜仔,虾,蟹,送到方成家。”
小弟咿咿呀呀为难,讲他说得太快,记不住,贺云眉毛轻皱,“等下发给你,好啰嗦。”
打完电话,他看方成,“好了吧。”
有些无措,方成呆了半晌才应,“好了。”
他搞不懂贺云时晴时雨的心情。怕他,却有求于他。要可以,他绝对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三两句话能哄人,三两句话能诛心。
时间在输液室慢慢减少的患者里过去,方成抱住熟睡的女儿去拿药,贺云跟在他后面。
小丫头的脸上有方成的影子,自然有另一位贺云没见过的女人的影子,他忍不住开口,“你和前妻,还联系吗?”
方成脚步一顿,没回头,“不联系了。”
他说的实话,微信删了,电话号码也不存,偶尔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等不及方成接,那边就挂了。也许就有她。
她绝对不是想问方成近况,而是在方成不知道的生活里,偶尔想起圆圆,就打个电话。临阵怯场,觉得自己没资格,就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