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要三代人积累财富,五代人传承绵泽后,才配称作世家望族。

他们的底蕴像大树的根须,深埋在无数个领域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唯有到关键时刻时,才会发现他们究竟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司翊宸给程允说这件事时,程允前一天刚跟阮家人聊完她和司翊宸的婚约。

阮父阮母在为阮静儿订婚宴奔波的间隙里,拜访了谢老爷子,商讨司翊宸和程允的娃娃亲事项。

他们不知道司翊宸已经苏醒,更不知道程允早已见过司家人,并和司家人达成了“暂时维持婚约”的约定,忐忑不安地进了司家大院。

谢老爷子听了他们的来意后,不动声色地试探了一下。

“这个娃娃亲是老阮还在世时订下的,其实也算???个玩笑话,我孙子的情况大家都清楚,现在躺在那人事不知,你们真的愿意履行婚约吗?”

阮父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父亲在世时既然许下诺言,我们做儿女晚辈的就应该践行,怎么能反悔呢?”

谢老爷子眉梢一动:“即便是令爱嫁进来就可能守寡?”

阮父干笑道:“谢三爷贵人多福,眼下的情况只是一时,我们都相信以后会好的,会好的……”

谢老爷子觉得讽刺,你既然觉得翊宸会好的,为什么还攀附谢德勇一家?

他面无表情地掀了掀眼皮:“阮先生真是高义。”

阮父没听出深意,还以为是真的在夸他,从进屋后就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做的。”

谢老爷子扯了扯嘴角:“听说您膝下还有一个女儿,下周就要和德勇家的儿子办订婚宴了?”

阮父胆战心惊应道:“是。”

他紧张解释:“也是很巧,小女和对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现在都流行早订婚后结婚,孩子想早点确定关系,我们做大人的不好干预,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办了。”

刚才讨论程允和司翊宸的婚约时,他绝口不提当事人想法,现在说到阮静儿和谢轩,他倒是都把责任推给年轻人了。

谢老爷子慢吞吞喝了口茶,掩住眼中的轻蔑意味:“那贵府和司家真是缘分不浅啊。”

阮母进来半天都没有说话,此时见谢老爷子态度不错,忍不住动了心思,小心翼翼道:“不知道到时候谢老有没有时间能光临宴会?”

谢老爷子看她一眼。

阮家要用女儿和司家分支联姻,还要请他赴宴,真是当他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吗?

他淡淡道:“倒是要愧对阮夫人好意了,公司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不太方便。”

“无妨,无妨……”阮母被他拒绝,又收到丈夫警告的眼神,禁不住讪讪一笑,再不敢开口。

等到从司家大院出来,上了阮家的车,阮父表情难看道:“你昏了头吗?我们跟谢三爷订婚只是保住一条退路,静儿和谢轩的联姻才是重点,你请谢老去,让德勇怎么想?”

阮母气弱:“反正我们同时订下两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阮父加重语气,“心知肚明和表面难堪是两码事。”

他们所有的筹码其实都在谢德勇那里,当然要以谢德勇为重。

“不过……”阮母想到刚刚谢老爷子说的,“司家说静儿订婚宴后,让允允住到司家去,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不给他们办订婚宴了吗?”

“谢三爷那个情况怎么办宴会?”阮父皱眉,“让她住过去就是了,还方便我们探听司家的消息。”

他嘱咐阮母:“我知道你好面子,最喜欢气派虚荣的东西,你放心,以后等德勇他们立住,我们就能跟着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