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左边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从你出现开始，它好像就不属于我了，它有一根线拴在你身上，随着你跳动，我无法掌控它。”

“允允。”

司翊宸凝视她，声音很轻。

他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又像是担心酝酿隐瞒了太久的感情突然倾泻而出会显得难堪。

他轻而肯定地说：“如果多情善变是天性，那么我将违逆天性去爱你。”

她不相信爱情没有关系，他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验证。

程允眼神颤了颤。

“我这辈子永远都爱你”其实是一种祈愿，“永远”这两个字就很虚无缥缈，连说话的人都不确定自己能做到还是不能做到。

这更像是少年人对未来和自己都一无所知时，许下的情况诺言。

但是违逆天性，抵抗本能，则听起来截然不同。

更像是深思熟虑后，明知世事人心如何，仍能坚持本心的痴意。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便凝滞住了。

许久后，程允率先站起来：“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顿了顿，还是说下去：“我肯定是无法更改你的思想和行为的，但是我想你有权知道，我无法给予你同等的情感回馈。”

程允说完，又严谨地补充道：“起码现在不行。”

司翊宸原本心碎成灰，听到最后一句，目光忍不住亮了亮：“那以后呢？”

程允诚恳道：“以后的事情我说不准，但我觉得人还是要专注眼下，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她委婉而鉴定地向他强调，现在的她对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司翊宸却微微一笑，他仿佛稍微缓了过来：“未来才代表无限种可能，我期待未来。”

他也咬死了不肯放弃，决心要扭转她的态度。

程允：“……”

偏偏司翊宸和过往的所有追求者都不一样。

程允面对那些人的告白时，可以直接拒绝掉，然后迅速拉开距离，减少见面相处机会。

但司翊宸是司家人，而司家人对她很好，已经算是这个世界的大半个亲人了。

她不能像处理过往那些人一样处理他。

依照她的想法，最好的解决方式当然是司翊宸自己想通，不要惦记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大家就做兄妹家人。

司翊宸偏偏又想不通。

程允感觉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才合适。

她转过身，想去重新换杯热水过来。

司翊宸误解她要离开，立刻叫她：“允允，还有一件事情。”

程允：“什么事情？”

司翊宸按在旁边沙发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幸好此时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程允，都无暇注意这些。

他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我是想说，不管你是否拒绝我，我们都还是朋友对吧？”

程允怔了怔，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那肯定不适合再当朋友了，起码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亲密。

但是这是司翊宸……

程允肯定道：“当然，”

司翊宸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缓缓落地。

他眼角流露出一点笑意：“是朋友就好。”

只要是朋友，两个人就会有更多的接触，他就有更多的机会。

这是独属于他的优势。

虽然因为程允对人的感觉太敏锐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细想一下，明面上追求有明面上的方便之处。

起码程允不会再把他的一些行为归类到“兄妹情深”上。

司翊宸知道不能做事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