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不客气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吗?”

司翊宸忙说:“不是!是我瞎想了。”

爱之深,则忧思缠身。

说起来可笑,他竟然也会害怕来自别人的眼光。

当然,这个别人只单独指程允。

“我原本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你的。”司翊宸垂下眼帘,“我没有骗你,昏迷醒来后跟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被乌鸦一扑就晕了过去。

“但是穆威当时说到我去破坏主墓室时,我突然想到我在昏迷期间做的一个梦。”

司翊宸如实将梦境描述了一遍。

“在梦境最后,我感觉自己在黑暗中走到了什么地方,情绪很复杂,似乎有厌恶也有冷漠,然后我毁了什么东西。”

他睫毛颤了颤,眉眼间萦绕着切实的困惑。

“在墓里我几次都有这种感觉,我身体里有什么意识,好像很讨厌那里。”

“允允,我没有立刻跟你说,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司翊宸抬眼看她,有种可怜又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路黎和纤云都被他说的内容震了一下,没注意他的表情。

倒是程允瞟了他一眼。

司翊宸对上她的眼神,立刻露出一个虚弱的表情。

程允:“……”

司翊宸一开始没想卖惨。

他本来是想好好说正经事儿,但说着说着,灵光一闪。

他一个不通玄学,又遭遇诡异的普通人,遇到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担惊受怕,需要安慰吗?

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惨一点?

司翊宸了解程允。

程允吃软不吃硬,对于自己人更是极其包容体贴。

他适当示弱,允允就可能会把注意力更多的分在他身上。

司翊宸虽然不知道程允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但他隐隐察觉到允允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

他揣摩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是难免焦心。

程允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样,也没有安慰他的意思。

她如常地转开视线:“所以翊宸真的去毁了主墓室,还是在自己意识昏沉的情况下。”

纤云犹豫道:“我当时没敢靠太近,不知道谢公子是不是清醒的。”

“如果不是……”程允冷静道,“是不是说明有什么东西操控了翊宸?”

路黎倒吸口气:“不会吧?”

他看了眼司翊宸,往远处又挪了挪。

程允转头问司翊宸:“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司翊宸皱眉,“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是被操控了。”

他虽然意识昏沉,但是感觉上却是清晰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被操控了。

“更像是一种潜意识。”

司翊宸停顿几秒钟,找到最精准的词形容自己的感受。

“像是一种潜意识的觉醒。”

程允若有所思:“潜意识吗?”

这种说法听起来玄之又玄。

“你做的梦听起来也有点意思。”

她在原来的世界里,曾经以身作符,试图复苏灵气。

当时也有过四季轮转,沧海桑田的景象。

但那是咒法引起的幻象,并非是真实的时间流逝。

而司翊宸看到的更像是时代的变迁。

“尤其是角度……”程允摩挲了下水杯,半开玩笑,“翊宸梦里的角度,像是神啊。”

再联想到那座墓里的玄武画像,她弯了弯唇角:“如果那座墓是玄武的墓,你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