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兄他日登金榜，小……小弟我……小弟登门唱一曲凤求凰……”

他们在唱腔里心神不动。

很快，司翊宸又摸到一块墙砖：“允允，看这里。”

程允摸了摸，再用口红画个勾。

“……一要清风一两整，二要天上两片白云，三要中秋三分月，四要银河四颗星，五要观音瓶中五滴水，六要王母头上发六根，七要仙山七只灵芝草……”

等到程允和司翊宸将四面墙壁全都摸索完以后，发现竟然有四块墙砖都是可以活动的。

这意味着几种不同的可能。

最好的一种是四块墙砖可以通往不同的方向，最坏的一种是一块是正确的通道，其余三块是机关。

程允和司翊宸互相看了一眼。

司翊宸问：“这次还是我来选吗？”

程允做了个深呼吸，绷紧身体，做好作战准备：“选吧。”

司翊宸上前，挑中第四块墙砖，往里一推。

旁边的墙壁发出“啪嗒”一声。

半面石墙如同大门一般，向内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程允探头看了看，阶梯很长，在黑暗中一眼望不见底。

她自嘲笑道：“好嘛，这次不是通道，是台阶了。”

司翊宸：“那我们下去？”

程允道：“好。”

石室内的幽怨女声依旧在唱，语调哀伤，让人听了便觉无限惆怅。

“……一边是送葬哀乐声声碎，一边是迎亲喇叭朝天吹，一边是两家白灯泪光闪，一边是马家花轿彩带飞，一边是冷风吹落千滴泪，一边是暖酒醉人笑开眉……”

程允和司翊宸走到半开的石墙旁边，似乎马上就要走下阶梯。

程允的尾指突然勾了下司翊宸的掌心。

司翊宸手心细痒。

他先是不可抑制的心底一荡，然后反应过来。

他眼神漫不经心地在四周扫了一圈，在某一点上停了不到半秒钟。

司翊宸握住程允的手指捏了捏。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第一层台阶，司翊宸一只脚已经迈上第二阶。

“……插一片黄叶代柳翠，就让这万丈黄土埋掉愁与悲埋掉愁与悲……”

程允像一支离弦之箭，猛地冲了回去，直奔棺椁。

棺椁在石室正中间，距离台阶约有二十三四米的距离。

正常情况下怎么也要走十几秒。

但程允到的极快。

连普通人呼吸一下的时间都不到，几乎是瞬移一般。

她上一秒还在石墙台阶之前，下一秒便冲到了棺椁旁边。

程允毫不犹豫，踩上棺身，伸臂在棺椁中一摸一捞。

棺椁中果然空无尸体。

她一捞之下，棺椁中乒乓作响，像是有什么金属物品。

她看也不看，大衣的袖子“唰”一下全卷上。

接着她脚下用力，借势在半空中一翻，又猛地冲了回去。

司翊宸在台阶上，按下一旁的凸起。

程允冲到他怀里。

石墙轰然合拢。

前后动作加一起可能也只有一秒钟。

石室内回荡的戏声，甚至还停留在“悲”字，连气音都没转换。

两个人就默契地配合完了全程。

唱腔戛然而止。

只是不知道是唱的人不唱了，还是石墙隔音效果太好把声音隔断在里面了。

司翊宸揽住程允的腰，急忙摸了两下：“你怎么直接在空中翻身？伤到哪里没有？”

这动作也太高难度了，程允连热身都没热身就冲过去，怎么能不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