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秦远志的电话,秦知又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忽地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进卧室,看向池砚舟所在的公寓。
外面的天还没黑,视线中的那扇窗户却已经亮起了灯,即便不用上任何工具,他也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
没有伸手去拿就放在一边的望远镜,秦知就那么远远地望着视野当中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他忽然就有些想不起来,在遇见这个人之前,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那时候的自己,在接到秦远志的电话之后,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和态度吗?
不,应该说,更早之前,自己在面对赵斯年的时候,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吗?
甚至再往前推,在厕所碰到赵斯年的那一次
秦知摇了摇头,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有些东西,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像春水融进了土里,没有声息,亦没有痕迹,等到意识到的时候,绿色的嫩芽已经从中破土而出,在风雨和阳光当中舒展枝叶。
“如果你说让我远离,我肯定会照做,”秦知望着那扇在逐渐降临的黑暗当中,变得愈发明亮的窗户,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决定。”
“无论用上什么样的方式。”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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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56像抱住了自己的一整个世界
一如既往地到点关灯,池砚舟躺到床上,却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全都是自己下午的时候,和秦知所说的那些话。
……果然还是觉得好羞耻。
明明当时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觉得那几句话有什么问题,可事后回想的时候,池砚舟却感到有虫子沿着骨头缝往上爬似的,全身的骨头都酥酥麻麻的,抓紧了脚趾也没有办法缓解。
还好自己这会儿套了个十七岁少年的壳子,一切都还能用青春期荷尔蒙的作用给解释过去
池砚舟翻了个身,正要伸手把某个不怕热地黏着自己的毛团子,给稍微推开一点,全身的动作却在倏然传入耳中的“咔哒”轻响中蓦地停顿。
拥有着远比池砚舟更优秀的夜间视力和听力的猫咪抬起头,朝房门外看了一眼,甩了甩尾巴,没有半点要逃窜、躲藏的意思,看起来明显已经对这种发生在夜间的“造访”习以为常。
池砚舟根本不需要回头,就能知道来人的身份。
防盗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动静,被小心地压制到了最轻,随后就是脱换鞋子的细小声响,逐渐朝着卧室靠近的脚步声在过于寂静的夜色当中,是耳朵能够捕捉到的唯一音响。
大脑当中本来就没整理好的思绪,在身后的床铺被增加的重量压得陷下去时,变得愈发混乱无序,池砚舟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明明身后的那个人,才是偷配钥匙、擅自闯入的那一方,在那有若实质的目光之下,难以自制地生出心虚与慌乱的,却是池砚舟这个房间的主人。
如果他在房间里放个监控,真的就能轻易地把这个家伙给送进局子里去了吧?
想到白天发生在两人之间的对话,池砚舟不受控制地,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然后所有的思绪,在滚烫的身躯自后方贴上来的瞬间消泯。池砚舟的脑中空白一片,感受到热息喷吐的皮肤灼烧起火焰,让身体里未能完全消退的酥麻,飞速地转成了另一种难言的痒,蔓延进最微小的角落。
秦知低下头,把脸埋进池砚舟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