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宁默然。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如何情况,但从他的角度看,她这般趴伏着浑身颤抖,下巴苍白,很是有些可怜模样。张也宁惯来对可怜之人没什么同情心,也不会因谁可怜而停留,但是……她毕竟是姜采。
毕竟是他对不起她。
张也宁道:“我陪在这里,若你控制不住,我会出手帮你压制。但是姜姑娘,你得靠自己的力量压制,没有人能够帮你。你师兄传送灵气给你,并非帮你,只会害你。”
姜采没吭气。
张也宁叹:“姜姑娘?”
她依然不做声。
她就这么趴着,隔着白布,冷淡地望过来。谢春山在一旁开始觉得自己多余,他扇子点在下巴上,默默向后退,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
姜采和张也宁在无声地拔河,无声地争斗地位。火星在空气中流窜,气息重一点都是输。
姜采这般虚弱,还这般强硬。到底是张也宁沉默片刻后,摇头认输:“姜采,我在和你说话。”
姜采扬了下巴,似笑非笑:“什么‘姜采’?我说了,叫我‘阿采’,也宁。”
张也宁不言不语。
谢春山看差不多了,在姜采腰上再掐一把,示意她适可而止。姜采皱一下眉,只好退让一步:“也罢,你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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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也宁并未靠过来,那师兄妹二人在榻上疗伤,他坐在靠近内舍门口的矮凳上,低头翻看一本书。他眼睛不看那对师兄妹,但是屋中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耳朵。
谢春山调、笑:“阿采,你眉角这个痣,长得挺好看啊。为兄以前都没注意过。”
姜采把“别碰我”咽下去,挤出一丝笑:“师兄以前太不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