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然而事与愿违,他不仅陷入昏迷,体温还开始迅速飙升,事情再也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没多久,他开始感到寒冷,让人难以忍受的冷仿佛无孔不入,他挣扎着醒来几分,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但隐约知道自己被人抱着,抱他的人在他耳边唤,“还冷吗?再坚持一下。”
他潜意识里希望那是颜寂,但又判断那应该不是颜寂,颜寂才不会如此正常地鼓励他要他坚持一下。想到颜寂那张别扭的冰山脸,他居然有点想笑,脑子里又浑浑噩噩地闪现好多东西,唯独无法支配自己说出一句“我没事”。
颜寂见庄忖羽状态没有好转,牙关紧咬,脱去了自己的外套。那外套已经被他的体温烘得半干湿,他本该早就脱掉,却只是因为不想被庄忖羽来来回回打量而一直穿在身上,这恐怕是他这么多年来做得最不理智的一件事,在他的判断里简直称得上愚蠢。
他赤身将庄忖羽搂起来,好在给庄忖羽换药时他已经帮庄忖羽脱掉了湿透的衣服,此刻庄忖羽身上除了冷汗,还能算得上干燥。
他让庄忖羽的后背贴在自己胸膛上,一手从他受伤的肩膀下方穿过,固定住他的身体,一手把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庄忖羽身前。
肌肤相贴使得温度传播更为直接,庄忖羽的头软软搭在颜寂肩上,面部表情逐渐有所好转。
他生病的样子很斯文,或许是因为天生的骨相优势,哪怕表面遍布伤痕,还是能看出不凡的样貌,双唇微合,眉尾服帖,此刻的他一点声音都不出,不说胡话,也不喊难受,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颜寂看了他一会儿,将他的头拨向自己,让他的脖颈贴到自己的脖颈上,尽量让他全身都能接触到自己的体温。
庄忖羽的脉搏很平稳,正一下一下地碰撞在颜寂颈侧,颜寂眼眸半垂,缓缓抬手把他冰凉的耳廓也捂住了。
远看过去,他们已经和交颈缠绵的爱人没有区别,而颜寂的内心却不如表面平和。他能为任何一个战友做到这样,却在抱住庄忖羽的时候,再一次感受到那种被人左右的不适。
不,他渐渐发现那或许不是不适,而是一种频率奇妙的心慌。
到底是担心庄忖羽的生命,抑或在为其他什么东西悸动,他不得而知,可当他看到庄忖羽肩膀的伤口和脸上的泪痕,那种不同寻常的心跳频率会变得更加清晰。
又等待了许久,救援队终于来了,颜寂抬头默默看向第一个出现在洞口的人,随后就看到林烊东尾随救援队从洞口挤进来,满眼情绪复杂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没应,反而冷静地先交代身旁的姜潜,“树枝贯穿伤,做了紧急止血,发烧估计有39度,尽快带回去,要做全身检查。”
待担架把庄忖羽抬走,颜寂才重新穿上外套走到林烊东身边,“我没事,通知庄司令了吗?”
林烊东不悦道:“没有。”
颜寂拿他没办法,只好说:“庄忖羽的肩伤可能会有后遗症,司令迟早会知道,关于他是否继续留在基地,我们也得请示司令。司令没法拿我怎么样,你知道的,他当初入营本就不合规。”
林烊东“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表示,反倒是等救援队的人都撤出洞穴,他又提起刚刚所见的那一幕,问:“你们……”
颜寂缓缓转头看向他,“他发烧了。”
林烊东看了一眼颜寂身上的衣服,皱眉道:“我看他脸色也没那么差。”
颜寂继续看了他一秒,随即不再和他对视,声音平板道:“大政委,保护我的队员是我的职责,你也应该多关心一下受伤的队员,不是吗?”
林烊东自知失态,冷着脸没再说话。
颜寂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