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扑向庄忖羽。庄忖羽的枪里灌满了泥浆,根本发不出子弹,而颜寂双手攀附于崖壁,还差十几米的距离才能赶到,千钧一发之际,颜寂瞄准了树枝前方的一个细微落点,纵身朝豹子一跃,抬起小臂快准狠地击中豹子的下颌,甩开豹子的同时他收紧下盘,脚尖在庄忖羽头顶上方的土坑轻轻一点,拉住绳索落到了庄忖羽身前。
庄忖羽瞪大了眼睛,雨水落进去也不敢眨动。他几乎要接受自己命绝于此的事实,如何会料到有人在这时候赶到他身边,而这个人还是颜寂。
颜寂眼神死死锁住那只虎视眈眈的豹子,暗悔自己没有配枪出行。庄忖羽出事后他们直接从监控室出来救援,非机动状态下他们都没有带枪,这意味着他做不到短时间内解决面前的祸患。
他压低声音,问庄忖羽:“能移动吗?”
庄忖羽痛苦地闭了闭眼,“恐怕不行,我左肩被…扎穿了。”
豹子的喉咙里发出示威的低吼,这是一场无形的对峙,它在衡量对方的气势和实力。生存的本能驱使它铤而走险,它不愿放弃唾手可得的食物。
颜寂暗暗收紧握在绳索上的手,低声对通讯频道里说:“速派两个人来,带气弹枪。”
话音刚落,豹子忽然发起第二波攻势,它凭借着常年在山区跋涉捕猎的躯体优势,在崖壁上游刃有余地跃了几步,意图蹿咬颜寂的喉咙。
颜寂紧急后仰,后腰几乎能碰到庄忖羽的鼻尖,随后他大幅度压缩身体,蜷低颅顶,在豹子的尖爪劈下的同时钻到它的腹底,用尽全力抱住它的脖颈把它撞了出去。
“颜寂!”庄忖羽失声大喊,拉扯到身上的伤口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只见颜寂和那只豹子扭打着下滑了好几米,他数度想要扭断豹子的脖颈,却因为重心不稳的原因错失良机,豹爪刮破了他的后背,豹尾抽打他的大腿,那只豹子正变得越来越愤怒。
双方纠缠了足足五分钟,难分胜负,颜寂终于踩着豹子的肋骨跳开,捂住腰侧沉喘,豹子后腿的爆发力不容小觑,被蹬好几脚不亚于被人拿铁锤砸好几下,这让他痛得反胃。
庄忖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短短几分钟,他好几次看到豹子的牙齿抵住颜寂的颈侧,鲜血迸发的场景在他的想象里反复闪现,他吓得浑身发冷,比血液流失还感到恐惧。
崖顶传来喊声,颜寂叫来的人终于到了,但与此同时那只豹子孤注一掷,往庄忖羽的方向猛扑过去,两只前爪抓在树枝上,借助弹力一跃而起,只差一点就能撕咬庄忖羽的血肉,后腿却被颜寂死死拖住。
大雨,疾风,难以企及的射程,变幻莫测的位置,一切于他们都很不利,上方的人不敢贸然开枪,等他们下来还需要时间,下面的人一个重伤,一个只能拼上全力。
豹子最终还是被颜寂拖开了,就在它想要转身咬住颜寂手臂的时候,从上方飞来一把黑色的手枪,力度极狠地准准砸上它的右眼眶。
豹子凄叫一声,猛晃脑袋后退了好几步,右眼随即无法睁开,大抵是被伤到了。
颜寂往上看去,庄忖羽正努力朝他伸手:“快!抓住我!”
尽管雨丝纷繁,颜寂还是看见了那一抹血水。
顺着庄忖羽手指滴下来的,是被稀释的鲜红,这让他意识到庄忖羽真的伤得很重,可在这种情况下,庄忖羽居然还能做到刚才那样的准度和力度。
庄忖羽努力眨眼,强撑着催促道:“颜寂你……小心!”
两句话不到的时间,那只豹子又有了新动作,这一次他既没有攻击颜寂,也没有去咬庄忖羽,而是把重点放在了拉住颜寂的绳索上。
那根绳索在剧烈的打斗过程中受到磨损,其中有一段靠近土坡中露出的岩石,已经在来回晃荡的过程中被割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