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颗老鼠屎坏掉一锅汤。

庄忖羽一动不动,满眼挑衅,方锐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见他这般,二话不说上前就往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脚。

剧痛顺着神经直冲上天灵盖,庄忖羽哪儿能想到这正经军人一言不合就搞体罚,从刚才就在积累的怒气瞬间登顶,当即蹿起来要干架。从小到大论打架他还真没输过,以前还对跆拳道感兴趣去玩过几年,好歹混了个黑带四段,就这样,他都完全挨不着方锐。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忽然理解了庄荣那老家伙打不着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

方锐几乎没怎么动,索然无味地避开几招,最后出手一击把庄忖羽反剪着摁到地板上。

“不自量力。”方锐用膝盖压住庄忖羽的肩膀,“是你自己选的,你就去住三天小黑屋吧,哦还有,你这头发长度不合格,走,给你剃喽。”

方锐说到做到,效率出奇地高,一路把人拖下楼,喊人来给庄忖羽推了个平头。

庄忖羽简直抓狂,趁理发师不注意把人手给咬了,随即原地发狠一跳,叼住那把掉落的平剪往后一甩,运气好,甩到了方锐脸上。

方锐见这花瓶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花瓶性子烈,只是没想到这花瓶并不是乱咬人的土狗,而是宁死不屈的野生种马,自己不过是稍稍松懈了一点,眼角就被划了道口子。

方锐气极反笑,“小子不赖啊,是得去小黑屋挫挫哈?”

他这话是问那理发师的,其实人哥们儿压根不是什么理发师,只是在去食堂干饭的路上被方锐抓来给新兵剃头的。

此时那人还捂着被咬的手,一脸憋屈,“靠,哪儿来的野东西啊,方锐这笔账算你头上!赶紧扔小黑屋去,不给他憋哭了别让他出来。”

方锐吹了声口哨,拎着庄忖羽往食堂相反的方向走,途中不管庄忖羽怎么抵抗,他都在笑,很恶劣,恶劣得庄忖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然,他杀不了人家,不仅杀不了,还被人一使劲儿扔进了传说中的小黑屋。

铁门被方锐锁上,方锐连狠话都没听庄忖羽讲完,拍拍手走得特别麻利。

庄忖羽背抵水泥墙,头被天花板压得动弹不得,脚下是沙土地,大颗石子硌得他生疼,可是能挪动的空间就那么十几厘米,除了保持娘胎里的姿势,他什么也做不了。

墙上滑腻肮脏的青苔传来一股发霉的腥气,小黑屋名副其实,小且黑,不是用来吓光屁股小孩儿的,是用来磨烂像庄忖羽这种不老实家伙的屁股和后背的。

“操!”

庄忖羽尝试换了好几个方向,怎么都避不开下面的石子,才待十分钟他就开始腰酸背痛。

外面一点脚步声也没有,显然是没人,庄忖羽就没费那功夫喊,自己惹的事自己扛后果,这点认识他还是有的,而且想到给方锐划的那道口子,他也挺有心理安慰,盘算着出去以后再来一刀。

可惜这个念头在被关了整整三天,尝到惨绝人寰的滋味以后被迫打消方锐给他断水断粮,他三天没吃没喝,没开口说过话,没能伸展开手脚,连想上厕所都只能就地解决。

向来只知钟鸣鼎食,不知人间疾苦的庄家少爷再怎么能蹦跶,也被这被迫投胎式惩罚折磨得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