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紧张,”庄忖羽看他半晌,忽然揉揉他的背心,“才生出来多久,别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他们第一次当宝宝,我们还第一次当爸爸呢。”
颜寂虚眸看他一眼,“你每天起多少次夜看他们,数一数?”
“我尿频尿急。”庄忖羽腆着脸笑,倾身与他接吻。
颜寂没有拒绝,身体顺势侧靠上育婴台,庄忖羽张臂环上他,把小家伙们围在中间,一手托住他的后颈,舌尖微顶,轻易扣开了他的齿列。
颜寂闭上眼,整个人很放松。
面前的人呼吸平稳有力,一举一动无比鲜活,让他尝到棉花糖的味道。
对他来说真正理解棉花糖的甜就是在海洋馆,蓬松柔软的蓝消解过往结晶的苦,留下劫后余生的松弛感。
可他从未告知庄忖羽,当初吃到那口棉花糖时,他害怕过,怕一切稍纵即逝,过眼烟云。
“忖羽。”颜寂眼睫轻颤,出声唤道。
庄忖羽捧住他的脸颊,稍稍松开他,“嗯?”
颜寂有种冲动想告诉庄忖羽,那种恐惧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但他最终还是摇摇头,选择了以亲吻回应。
兜兜非常清醒地见证了两个父亲接吻的全过程,嘴巴从小写“o”变成大写“O”,颜寂和庄忖羽分开时,他还有点不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庄忖羽从颜寂怀里把他掏出来,往婴儿床里放,笑道:“看够了吧,该睡觉了。”
小家伙十指张开又蜷起,精神得很,相比之下奶豆明显已经进入睡眠预热阶段,一趟回床上眼皮都撑不开了。
颜寂在庄忖羽的指导下柔而慢地拍扶着兜兜的胸脯,把兜兜也哄得眯眼睛,这才终于有空和庄忖羽去外间吃晚饭。
医院特配的调养餐每天由人准时送上餐桌,庄忖羽前几天都只能吃半流食,今天是首次被允许上桌吃正餐。
轻言细语穿插在筷子与碗的细微敲击声中,人心被安抚得很顺和,偶尔对视上,庄忖羽总要先开口心满意足地说一句“好吃”,颜寂于是偶尔会动筷,剔下鱼身上最软烂的一部分推向他那边。
饭后庄忖羽教颜寂泡奶粉,手把手带他奶孩子,两个小家伙见爸爸们都在,配合度很高,一个赛一个的积极,喝得肚儿溜圆,脸颊红润。
打点完孩子的一切已近十点,两个人总算有时间收拾自己,庄忖羽的伤口已经拆了线,可颜寂腹部的伤口曾感染发炎,到现在还疼着,他基本弯不下腰,十指皮肉也没完全长好,洗头事宜只能交给庄忖羽。
庄忖羽淋水时忽然说起:“今天你是不是忘称体重了?”
颜寂仰头靠在椅子上,嗓音有些困倦,“会恢复的。”
庄忖羽叹了口气,指腹推着洗发乳缓缓搓揉,“我感觉你手腕都细了。”
“没有的事。”颜寂答得随意,右手搭在左边小臂上轻刮了几下。
庄忖羽看在眼里,手上动作更是轻柔,问:“比昨天好点?”
颜寂阖眸“嗯”了声。
瘾症难缠,每天都会发作,可颜寂再也没失控过,庄忖羽的怀抱足以为他抵挡一切,于是曾经的巨兽日渐式微,不足为惧。
庄忖羽用湿漉漉的指尖在他额头上留下一抹温热,喟叹道:“真好。”
颜寂舒开眸,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庄忖羽顿了几秒,打开花洒一缕一缕顺着他的发丝,装得多不好意思似的,“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你爱我爱到无法自拔诶。”
颜寂没接他的话,只开口道:“答应过你的事,明天去做吧。”
庄忖羽闻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继续给他冲水。
颜寂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愣在原地。
庄忖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