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的腹部伤口,身体摇晃着撞开前面一众人,最终跌在颜寂身旁。
小队组长当即分布任务,其中六人继续向前追踪毒箭,余下两名队员守卫,军医正紧急给颜寂做心肺复苏,而庄忖羽像失了魂,胸口连起伏都没有。
颜寂的身体在大力按压下不停震颤,可眼看着时间飞速流逝,他依旧没有呼吸。
军医大汗淋漓,面上忧虑渐重,小队组长心一沉,扭头看向庄忖羽,只见他的脸颊不知何时已然被泪水浸透,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发抖。
两处伤口的血早已再次漫溢,把庄忖羽涂抹成一个血人,他的牙齿不受控地疯狂打颤,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晕厥,可那一口气生生吊着,仿佛怎么也瞑目不得。
小队组长想要搀住庄忖羽的胳膊,人却忽然朝前扑去。
“不要....”庄忖羽自顾自地喃喃,颤巍巍地抓住军医正要挪开的手,停顿半秒,他忽然爆发出凄厉的叫喊,“他没有..他没有死!他没有死松开我!!!”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声剧烈,此时的庄忖羽已经失去了一切为人的自控自持,他声嘶力竭地挣扎翻腾,衣物在地板上剐蹭,染出一片大面积的鲜红,刺目凌乱。
仅仅是几秒钟的人手交替,后备军医接力给颜寂进行心脏按压时,庄忖羽的呼吸已经开始出现瘆人的卡顿,伴随着喉咙里漏了洞般的嘶哑哀鸣,暗红的血一丝一缕交杂着往外返,污脏他原本皓白的齿列。
一次,一次,又一次....
庄忖羽被伤痛狠狠摁趴在地上,使尽力气抬起头颅望向颜寂的胸口,军医每摁压一次,都像是透过他的瞳孔摁在他左胸的伤口上。
那是一种比被匕首扎穿要更凌厉的痛,哪怕毒箭当初直抵他的心脏,也不会比这几个瞬间更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