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昭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裴钰握着刀的手不住发抖,皇帝阴沉着脸向他逼近,他便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墙再也退无可退。他的头还是疼得厉害,过往的痛楚如利刃一般狠狠凌迟着脑部神经,他心里记挂着好友的安危,逮住机会就要离开。

可刚要动身,再度泛起的剧痛让他直接双膝一软,靠着墙无力地滑了下去。

元靖昭来到裴钰面前,将那些破碎的纸张扬到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刺激让妒忌的愠火越燃越旺,他蹲下身,单手使力捏住裴钰的下巴迫使这人直视着自己,年轻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怒意:“心悦谁?嗯?裴钰!你心悦谁?!”

裴钰急促地喘着气。

剧痛下他的记忆再度陷入错乱,尤其是当这张与元宏彦颇为相似的脸陡然被放大在眼前时,他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春节宫宴,先帝就是用写着这四个字的纸条戳破了两人之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的……

“你心悦那老东西!是吧?”

元靖昭重重掐起他下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不止,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为什么非要想起来!为什么!忘掉过去不行吗?是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已经第九日了。

不论是对方所记起的喜悦还是悲痛之事,均没有他的存在。

裴钰脑子里晕眩不止,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将额角乌黑鬓发浸得透湿一片,宛如水洗。

他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听不懂皇帝在说什么,也听不清,只两眼空洞地抬眸,嗓音干涩地低哑道:“陛下,臣必须要出……”

“裴钰!”

元靖昭彻底怒了,一拳沉沉打在裴钰耳侧的墙壁上:“你看清楚了!朕可不是元宏彦!”

散落的碎纸上那几个字刺眼得紧。

他猛地使力将瘫软在墙边的人拉起来,丝毫不管对方的状况不对劲,拖拽着裴钰大步就往殿外走,面色冷得像是要杀人。

连成桂都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招呼着侍卫追上去:“皇上?”

“别跟着朕!”

皇帝回头低喝一句,而后又头也不回地拽着人离去。夜色如墨般暗沉,成桂折回殿里取了外袍和狐袭出来,大雪又纷纷落了下来。

.

寿合殿。

值守的太监正昏昏欲睡地靠着门框打盹,沉寂中突然有道迅疾有力的脚步声逼近。眼见着雪中分明出现了个明黄的身影,后面似乎还拉了个人,他的困意立马就消失了,忙跪在地上叩头:“皇上万岁万万岁!”

元靖昭理都没理他,只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殿门,又反手插上了门栓。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起身,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裴钰被狠力扔到了冰冷的大殿中。

他冷得浑身发抖,还没反应过来又被皇帝扯住头发让他往前看。从大齐立国至今一共有近四百年的历史,先前七位君主的灵位均供奉在太庙中,但宣延帝元宏彦的灵牌还迟迟未依照礼数移进去,他晚年时的种种劣迹在史书上着实太过为人诟病。

“是要见他?嗯?”

皇帝含怒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他把不停发颤的裴钰拽向刻有元宏彦名字的灵牌,强壮高大的身体用力抵在这人身后,残忍地强迫裴钰去看:“好好看看!裴钰,你可看清楚了!你心悦的人早死了!还是被朕亲手杀死的!一刀砍断了头颅……”

仅着了件单衣的裴钰上半身被沉沉压向奉着烛香的供桌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根本挡不住粗硬桌棱的摧残,雪白的皮肉很快被磨得发红。他竭力地挣扎着摇头:“不……”

压在他背后的皇帝狠狠地撕碎了他身上唯一一件蔽体的衣衫,粗暴地捅进了他体内。

没有丁点的前戏扩张,全根没入。紧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