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敢当长辈,而是不敢当他的长辈。这个男人自从酒店接上就气质冷硬,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模样,而且这个年纪
就算做朋友,是不是也大了点?
二老站在人行道旁看他,此刻男人还站在女儿身边,声音冷峻,“手术的事情倒是可以先多想想。王教授和我母亲是多年的好友了,随时约都可以,倒是不必有思想负担”
“哎呀!”是女儿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又扭头瞪他,又强调了一次,“人家南总约一次很麻烦的!”
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
好像明白了一些,可似乎又糊涂了更多。稀里糊涂,糊里糊涂,难得糊涂。
车子就在医护楼下,男人伸手扶着她上了副驾驶。很快到了善聚堂,这也是和安乡一样的私房菜馆,偏浙菜。包间流水潺潺,格调偏暗。王教授刚才说还要一会儿才到,一行人到了包间,南先生起身去接了一个电话。
妈妈拿着包,看着他起身出去的背影。
“这个南总”
“是我客户啦。”
潜在客户,林素给爸妈倒茶。
“那小何”
“今早去新西兰了呀。”林素抱着杯子眨了眨眼,“昨晚他不是在酒店和你们说过了。”
爸妈看着她,想说什么,又看看门口。
“那个小何”他们又想说什么,“南总”
“小何是小何,南总是南总。”林素眨了眨眼,“不搭噶啊!”
王教授带着两个学生赶到的时候,菜色已经上了大半了。这倒是比前晚上的更偏中式一些,至少份量上是这样。上了几个大菜又上了几个蒸菜,端得做的花团锦簇,看起来富贵吉祥。
“王教授。”
王教授是南先生亲自下去迎接上来的,看见几个人的身影出现,林素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爸爸撑着桌子也站了起来,王教授在爸爸旁边站定了,又想起了什么,让徒孙回去他车上拿他备用的腰靠来。
“坐坐坐,”老头儿笑,“都客气什么。哎呀延礼你这趟过来,还特意给我带什么东西?你们年轻人,能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头子就行了”
南先生刚刚下去接人的时候还送了礼?林素心里一惊,看了他一眼,男人眉目不动。
她低头看了一眼菜色。南先生倒是没和她说过这个她应该是要折钱给他的。
“一点Z省特产罢了。”他只是说,“是点心意。”
“你啊你啊。”老头子坐在窗边,“每次都这么客气,和你母亲一样,惦记着我们这些老头子。上次我去京城学习,还遇到了如仪,她还是老样子,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我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下乡插队”
说故事,这起来,就长了。
这是南先生和王教授的主场,故人之子,教授门生。开的酒是立春,还是红瓶的,南先生带来的助理和王教授带来的徒孙摆上酒杯添了酒,交杯换盏,热热闹闹。
林素面前也摆着酒杯,徒孙拿着酒瓶过来了。
“我不能喝”
“她现在喝不了酒,”
林素的手刚刚按在酒杯上,南先生的手也过来了,正巧按在她的手上,掌心温温暖暖。女人的指尖一缩,男人手指不动,“她喝点饮料就行了。”
“哎呀这些小年轻,没眼色,”
旁边的王教授在笑,看了看那触碰到的手,视线隔着桌子,似乎要落到她的小腹上,“天天就知道读书,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没有女朋友的徒孙红了脸倒了酒走开了,男人的手拿开,端起了酒杯。灯光落在他脸上,那冷峻的线条好似是柔和一些,王教授的声音还在响起,“许杰你今年的任务,就是找个女朋友,光知道读书可不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