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自己。
“别走,我求你,我求你!……”
他看见沈彦卿红着眼,飞机起飞,他追也是徒劳。索琳拉着他,夏侯躺在血泊里,那个司机跪在他身边,慢慢摇了摇头。
他杀了人,坐上索琳的飞机,越过大洋,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刚到这里的第一年,他每晚入睡都要开着灯。似乎一闭眼,就是他们可怖的脸。
哽咽了很久,泪眼模糊。音乐节早已结束了,车窗骤然被敲了敲,是在赶人。他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歉。
去哪儿呢?
明明有家,却无处可归。
他想找父母。但父母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小狗只会摇着尾巴趴在他身上,给他叼来纸巾。
车里很狭窄。
黑暗。
他在痛哭。
哀恸地,甚至是撕心裂肺地。
蜷缩成一团。
“他是真的喜欢你……”
“的确不对……但是他没办法,我不是为他辩解,我会把他关住……”
“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别这么狠心。”
“我受不了,你知道吗?我受不了,我爱你……”
“……你知道吗?”
……
索琳垂眸看了一眼,忽然顿住动作,看了看上首正静默着的男人,对方神情淡漠,眼神麻木。她低声道:“抱歉。”
慢慢退出会议室,她想了想,又进了女卫生间,才接听电话。
“……喂?”她说,“怎么了……?”
那头的声音很低,但是索琳听得很认真。半晌她才低声说:“……是真的。”
那头无声了。
她在心里默默叹息,道:“我弟弟……”
话到喉口,却说不出来半个字。在家里关了两个月,保姆上去,才发现他昏了过去,生生怄出了血。醒来以后一言不发,似乎忘却了前尘往事,对“那个人”闭口不提。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这下子更是越发狠了起来,拼了命地工作,不然就是把自己关在拳击室里,练到拳面血肉模糊。
大醉酩酊,熬到原本壮硕的体格干枯消瘦,逐渐成为医院的常客。
那个医生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隐约听说他伤到了手,葬送了医生生涯。
何必呢。
被爱的人从来没爱过他们,这么付出又有什么回报。就算如今久别重逢,大概越殊也只会与他们拔刀相向。戏子的深情被当作谎言,道歉再也无法出口。原本热情急躁的弟弟沉默寡言,酗酒暴力。医生独自在异国寻觅,而军人心甘情愿地饮下他亲手制成的毒药,流下一滩血,倒映出他乘坐的飞机,去往再也不归的他乡。
她简单说了一些,正欲开口安慰,却见电话早已被挂断了。
时间会冲走一切吗?
……
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舒缓,教授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志愿者并不多,更何况,还有几个一直躺在虚拟仓里没有醒过来。
“科恩,你真的……确定吗?”他接过那份合同,低下头看了两眼。“这个决定是不能更改的。一旦你进去了,可能……就再也无法苏醒过来了。而且,里面的世界全部是虚拟的,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混乱……”
“没关系。”年轻人说,“我只希望……您能清除我的记忆。”
“我尽力。”教授叹息,“根据志愿者回传的信息,他们在那里就好像是重生了一次一样。不过,也有一些遭遇了很恐怖的情况。我们会培训你……首先,你要先设定一个东西,规定看到它的时候,会回想起真正的世界……”
【作家想说的话:】
因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