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这里的每个人都强行奸淫过他,他们现在都在自己的家里。

感情本来是一对一的关系,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在这里无赖地呆着,好像他们都是这里的主人似的。普通上班族买了没多久的小房子,平凡至极,怎么能容得下他们在这里胡闹。

“什么意思……?选……?”

“我们在追求你,你知道的。”桑玄很诚恳,说的话却让越殊发昏。“你可以都接受,也可以选择你最喜欢的,好不好?”

“追求……?”

他仿佛听不懂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一样。

“可是……我好痛苦……爱情不是这样的……”

就因为他们对他痴情,他就要成为笼中鸟吗?他所有的苦难都是他们造成的,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对方如此痛苦呢。

身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冷笑,是夏侯起。他不是那种任君择取的人,越殊知道。在他面前自己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冷峻倨傲的脸,是他这几天一直在梦中反复逃避的噩梦。他哭着求饶喊着哥哥,但是对方执意强行扭曲纯挚的亲情,把自己摆在越殊从来没想过的丈夫位置上。

“我不管你选不选。”他的声音阴冷地响起来,无情地看着越殊单薄的脊背可怜地颤抖,埋头不敢看他。要想压制住自己选中的雌性,所有的阻拦和排挤统统都没用,按住他就上。更何况他甚至已经被几个看起来同样不会放手的男人抓住了,如果自己怜惜他而撒手,那不是白痴的行径吗?

“如果有谁是你不想要的话……”桑玄诱着他,“说出来,我会帮你解决掉……”

越殊哽了一会儿,闭着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在脸上。

真可怜。

他周围围满了人,野兽似地围堵着他,好像他稍一动弹,就要把他分食了似的。

选啊。

虽然你选不选我都没有用,但我就是想知道,谁会被你青睐。

是一直诱哄着你的桑玄,还是一直陪伴你的索琰?

是已经宣布婚讯的沈彦卿,还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夏侯起?

气氛几乎凝固了,空气里只剩下越殊逃避似的啜泣。没有人安慰他,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着那张小嘴,等着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如果是自己,该是怎样的狂喜,如果不是,又该怎么样惩罚。

窒息。

越殊实在不算是个对待感情很聪明的人。也许他的聪明都用在了读书和工作上,展开无数条if线,写出无数个循环,用最简单的代码去解决最复杂的问题。直到今天,他没有遇见过自己想不出答案的事情。从几个男人里选一个男人,这种荒唐而又离谱的事,就像从几套根本写不出一题的试卷里找一套最简单的,去考个满分才能结业一样。

太复杂荒谬的情况,他无法回答,下意识地呜咽着说出了心中真正所想。

“我……求求你们……我都不想……要……呜……”

“你们都……都很好……我……是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越说越哽咽,语不成句,胡乱擦着眼泪,祈祷着自己可怜柔弱的样子能打动他们冷硬残忍的心,退出他的家门,让他回到正轨。

但没人去管他哭。

死寂。

坐在灯下的美人,早就被浇灌出了春情。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虐待的习惯了被男人插入的事实,哽咽着,想着恢复原来的生活。最好的情况和最坏的情况两相游移,他依旧在无望地期待着原属于他的世界。

那没办法了。

原本互相敌视的眼神,忽然沉了下来,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对视了一眼。

漆黑的夜,很适合让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