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片刻,叹了口气,嘱咐观潮说:“你和观云一起招待这四位贵客,带他们去上客堂。”

他转头对杨行简等人说:“观潮是大寮的典座,掌管斋堂,寺内僧俗的一切饮食用度都归他管,若有斋饭上的需求,尽管找他。”

观潮应下,拜过昙林后,引领这位来自长安的官员以及他的亲眷随从去住宿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本章资料:《敦煌写本「九想观」诗歌新探》《由“九相图”管窥东亚佛教图像的本土化》

如今网络上可以搜索到的九相观实物资料大多数来自日本,不过跟佛教流传的途径一样,这个题材起源于印度,发展在中国,再东渡去日本。因此日本流传的“九相”诗文,经常假托一个中国的来源,如传白居易和苏轼所作的“九相诗”,前者可能真的存在但已经失传,后者的则确定为托伪作。本卷所用诗歌就是参考托伪苏轼的《九相诗序》

九相到底是哪九相,根据佛经来源有好多版本的说法,《大智度论》《大乘义章》《摩诃止观》《放光般若经》等都有自己的看法,这里就不统计比较了。

国内实物有敦煌残卷,新疆克孜尔石窟、吐峪沟石窟壁画,都有僧侣面对枯骨、肿胀尸体进行观想的画面。

98 ? 第 98 章

走出归无常殿,过了回廊,宝珠心中仍然觉得别扭,特地停下等前面的人走远了,招手呼唤韦训过来。

韦训停在三步远的地方,问:“怎么了?”

宝珠继续招手让他靠近些,他却站着不动,宝珠蹙着眉头说:“你知道什么叫‘附耳密谋’吗?”

韦训眨了眨眼,说:“也用不着那么近,我耳力好得很,有事只管说。”

宝珠脸上登时色变。最近这些天,不知这人有什么毛病,平日相处谈笑自如,就是莫名其妙地故意回避。好像刚才在山门外她腿麻了,他也只是扶下来便撒手了事,是避嫌?是顾忌?是厌恶?

韦训眼见宝珠脸色变幻,从不解逐渐变成羞恼,紧接着要勃然大怒,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过分了,连忙编了个理由搪塞:“我身上有味儿,天天伺候那头驴还有牛,牲口是很臭的,你多久没洗澡我也多久没洗澡了。”

宝珠一愣,回想起归无常殿里的恶臭,狐疑地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转念一想,确实互相保持得体距离比较好。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你看见大殿里那幅美女新死相的壁画了吗?”

“呃……”

韦训犹豫迟疑,回忆画里的女人似乎没穿衣服,不知这句问话是否带有陷阱,可那幅巨型壁画近十丈高,要说没瞧见,扯谎就太明显了。他小心看着宝珠的脸色,回答:“看……是看见了,但我没有仔细看。”

宝珠东观西望,见四周无人,吩咐道:“今天夜里你去偷一罐颜料,把那幅图给我全部涂抹掉。”

一听只是恶作剧而已,韦训稍微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了:“那容易得很。”

宝珠又认真叮嘱:“不许乱涂乱画,平涂覆盖上即可,就好像……就好像给她盖上一层被子。更不许在壁上留下你那猞猁的涂鸦。”

韦训一一应下了,笑道:“既然是作弄光头,就不必老老实实留下名号了,你这么讨厌那幅壁画?”

宝珠心烦意乱地说:“不是讨厌,是见不得那样的形象曝尸荒野。”

蟾光寺的前身瑶光寺是一座尼庙,北魏时是一所女众皇家道场,除了长居于此的尼姑,椒房里的嫔妃,掖庭的美人,都把这里当作修习佛法的地方,更有名门望族的闺秀在此落发入道。为了招待这些尊贵的女宾,瑶光寺有许多精致秀雅、曲径通幽的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