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承大概瞧了瞧,心疼地呼了呼气,叫进了门口的王六,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手不干净的人,还要手何用,一块去了吧。”

胡锦承没放他出去,也没瞧他,亲昵地吻了吻田安安的头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下不为例。”

“以后不必跟我,我不在,就替我看好安安。”

挥挥手,“行了,出去吧。”

王六退出房间,走在宴厅后无人暗黑的小径,手中长刀微鸣,略过重重廊影,微风吹开那挡了半张张的长发,露出一大片烧伤后的红疤,狰狞蜿蜒,从眉心到下颌。

刚刚他就站在那后头的阴影里,一直看着,甚至那小厮的目光都是他引去的。

王六岁那年跟了胡锦承,他双亲去的早,就剩个瞎了的奶奶,奶奶自知年限将至,带着王六跪在胡府门口跪了一天,才给她的小孙儿讨了个活路子。

王六看着奶奶撑着竹竿一点点远去的背影,拉着老管家的手问了声,“管家爷爷,奶奶是明天就来带我吗?”

老管家摸了摸他的头,花白的眉毛微颤,“是啊,好好干,等你挣了钱,给奶奶买好吃的。”

王六刚进来的时候也是个傻乎乎的小孩,拿着比他高的扫帚扫着门口那一小片的空地,一边扫一边探头等奶奶来带他回家。

老管家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去了小少爷的别院,想着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在这儿伺候总比外头扫地好些。

胡锦承那会也还是个小豆丁,见到个同龄的孩子也觉得有趣,要了王六成了贴身小厮。两个人一同长大,虽是主仆,可关系比兄弟更亲。

他们一起过了二十来年,哪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可他不甘心,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等了那么久的机会要是因为这么一个傻子错过了,他不甘心啊……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看见那块白佩,疑问的引子一旦种下,那长势就不容人控制了。

胡锦承抱着安安透过窗缝看着王六远去的身影,他怎么可能忘记自己身上背着的那百来条人命,可若要真将安安推出去,他也的确舍不得。

怀着男孩的手收紧,“安安,这次是哥哥疏忽了,”转过他的身子,捧着脸望进那双含水的杏眼,“没有下次了。”

田安安别过脸,撅着嘴,“哥哥现在说的都是马后炮,是那风凉话,刚刚若是没有那蓝衣公子护着,我还不知道要被他抓出多少口子。”

田安安不知怎的,就想说些气胡锦承的话,抽出手捂在自己胸前,“反正那公子搂起来的感觉也不错,哥哥不如揽着你那黄衣姑娘,我去投奔那蓝衣公子去。”

“搂起来?”胡锦承的声音越发阴冷,“安安还搂上他了?”

“何止搂着,都进了人家的怀了。”田安安故意说着这话,其实是他抓着人家公子的外袍,把人当挡箭牌了,躲在他后头拿着糕点酒水砸那小厮,惹得人家沾了一身酒渍。

这会添油加醋地一说,胡锦承心理憋着的醋火可就压不住了,抓着男孩压上了房间正中的那张方桌,“哥哥可得好好查查,安安到底哪儿被人搂过了。”

后背贴着冰冷的檀木桌面,田安安掰着腿躺在桌沿,身上的衣物全散在地上,亵裤成了布条,一半还挂在椅子上。

从后背渗入的寒气不断上涌,大开的双腿挡不住往里钻的手指,后穴被侵入的感觉格外明显。

“嗯……唔……”

“啊,你放开我。”

田安安躺在那,紧致的谷道还没出水,干燥且夹得极紧,“胡锦承你干嘛!”

“哥哥不过是摸摸,安安就这么生气,那他揽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呢。”

男孩一时失语,这两个情况怎么可以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