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潜体热,稍动一下就容易出汗,池宴礼那时总是很嫌弃他,关潜故意逗他,每次运动完就用热乎乎的身体去蹭他,池宴礼受不了关潜鼻尖上细密的汗珠,总随身带着纸巾,两指捏着边角把纸甩到关潜脸上。
关潜给自己的目光找了一个落脚点,停在池宴礼左眼中部下的小痣上。看清池宴礼的脸后,关潜的紧张倒消退了大半。
冷静不少后,关潜就开始反思他干嘛那么怕池宴礼,虽然他跟池宴礼的最后一面很不愉快,两人狠狠打了一架,但那事的错本来就在池宴礼。在一块玩了一年,石头也该捂热了,总不能之前的交情全是假的吧。十八岁的池宴礼或许没有正常人类的感情,但十四岁还没完全成熟的少年池宴礼,关潜打赌他交过心。
夏矜时看见池宴礼熟练的动作,眼皮跳了跳,表情差点没管理住,他看看池宴礼,再看看关潜,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有交集的,更想不到池宴礼会做出给人擦汗这样的事。
而关潜也完全没有受宠若惊之类的情绪,他似乎很熟悉池宴礼的举动,池宴礼给他擦汗时身体还不如池宴礼拍他时表现得紧张。
夏矜时瞳孔微缩,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文滨洲的难民和头部贵族的继承人,这个搭配实在是太有趣了。
24.
关潜一开始觉得池宴礼在装B,后面才发现池宴礼是真正的BKing。
高贵冷艳的那种。
关潜也搞不懂,你说池宴礼想跟他玩吧,关潜说十句话他才回一句,不想吧,何局长又天天让他们俩见面。
跟做任务似的,关潜一整个暑假都忙着“攻略”池宴礼去了,带他将文滨洲转了个遍,当然,吃喝费用都由何庆乐负责。
出门前关潜老是不太情愿,但玩得最开心的也是他。有时自己玩嗨了,就把身边高冷寡言的池宴礼给忘了,两月里起码有一个月在搞丢池宴礼。
又挖出一只小螃蟹,关潜把它丢进桶里,小水桶已经满了一半,全是关潜的战利品。关潜向前挪了挪,腿蹲麻了,差点没一屁股坐到湿润的沙子上。
关潜艰难地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螃蟹想要往外爬,关潜一铲子给它推了回去。
挖沙子挖的他口渴,关潜想喝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才想起他把行李都交给了池宴礼。
池宴礼呢?关潜回头,又没见着人。
“池宴礼池宴礼”关潜提着桶,边走边喊。
海风把沙吹进了关潜的眼睛,关潜半睁着眼,搓动着眼皮要把沙子挤出来。关潜眼睛看不清路,脚也不知道安分停着,还在向前走,最后撞进一堵肉墙里。
“池宴礼。”关潜伸手瞎摸了几下,扯着他的衣袖,“我眼里进沙子了,弄不出来,你帮我吹吹。”
“……吹?”池宴礼迟疑地问。
“哎呀,你不会吗?”关潜抓住池宴礼的手,往自己脸上放,“你把我眼睛扒开,往里吹一口气。”
关潜挖了半天沙子,手指上还有残沙,他一抓,沙子蹭到了池宴礼的手上。池宴礼皱起了眉,看着红了眼圈的关潜,到底没多话。
他捧着关潜的脸,关潜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汗也流了很多,皮肤给泡得黏黏的。池宴礼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露出点嫌恶的表情,但还是轻轻推开了关潜的眼皮,照着关潜的话,朝他眼睛吹了一口气,关潜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睫毛不停颤。
“脏死了。”池宴礼说,捧着关潜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加了点力,手指陷进了关潜颊边的软肉里。
池宴礼把纸拍在关潜脸上:“都是汗,擦干净来。”
关潜按住纸巾,眨了几下眼,胡乱在脸上抹了抹。
“去那么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