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她缓步走到客厅去,鱼池的鱼已经全饿死了,一条一条漂在水面上,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池里的水绿得发粘。她怔怔地想着这屋子当日的生气与热闹,公事太紧张,只有在这里他们才是完全放松的。。。他偶尔带了一点稚气,会在她进门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就那样吻她。。。。

主卧室一进门就是一扇纱屏,这扇纱屏还是她买的,看着喜欢就叫家具店送来了,收货时言少梓也在,家具店的送货员一口一个“太太”地叫她,叫得她脸红,送货员还对言少梓说:“先生,你太太真的好眼光,家里布置得这么漂亮。。。”

她默默地绕过那张华丽的大床,床上扔着一件言少梓的西服外套,大约是那天他匆忙去追洛衣,忘在了这里的。现在放在空荡荡的床上,点缀出一种错觉,仿佛他还在这屋子里一样。她在床上坐了下来,拿起了那件衣服,细心的理平每一个皱褶。

他们也拦过嘴,多数是为公事吵。他生气时总是不理她,一个人关在浴室里不出来,仿佛小孩子。有一次气得厉害了,说的话很伤人,把她也惹得生气了,两个人冷战了几天。有天下班后他说是有应酬,叫她陪着他去,她于是上了他的车,她却将车开到了这里,结果当然是和好如初。。。

结束了,早就结束了,甜的、酸的、苦的。。。。只剩了这空荡荡的屋子,哀悼着逝去的一切。。。

她将那件外套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床上,而后站起来,她记得浴室里有自己最喜欢的一瓶香水,她不想带走它,它是属于这里的。可是这里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她只想把它倒掉,离开熟悉的味道,离开熟悉的这里,永远。。。离开。。。

推开浴室门的那一刹那,她却彻彻底底的傻掉了。

浴室里的言少梓也愣住了,他的手心还紧紧握住那个瓶子,那是她的香水、她的味道。。。已经永远走出了他的生命的她。。。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竟有一种想扑入他怀中痛哭的欲望,他也怔怔的看着好,棱角分明的水晶香水瓶深深的陷入他的掌中,割裂他的血肉,割裂他的一切痛楚,这种痛提醒了他,使他知道她不是幻象,是确确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不能伸出手去拥她入怀,咫尺的天涯...

他听到了自己冷淡的声音,他奇怪自己竟可以这样镇定:“你来做什么?”

她别过脸过,不想看那曾经刻骨铭心的脸孔,更怕自己的眼泪会夺眶而出:“我来拿一样东西。”

他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走!”

洛美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刻转身不顾而去,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竟像刀一样,一步就是一刀,生生地一刀一刀地剖开她的五脏六腑,而这痛楚使得她走得更急,似乎怕刀下得太慢一样,怕自己有丝毫喘息招架的余地。

他几步追上了她,叫出了一声:“洛美!”这一声完全是从灵魂最深处爆发出的呐喊,令她头晕目眩,任由泪水模糊视线。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她的颈中立刻湿湿凉凉了一片---她以为男人是不会流泪的,她以为自己是再也不会为了这个男人流泪的,可是现在她站在这里,一任泪水狂奔,一任他的眼泪打湿她的背心。

他的声音呜咽着,又叫了一声:“洛美。”他的手圈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一滴滴地沁出那暖暖的液体濡湿她的手,那个香水瓶割伤了他的手,那些血流入了她的手。。。

“不要走。”他狂乱的低语“我求你,不要走。”

洛美就像尊石像一样,一径流泪却纹丝不动,他的泪也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我求你,不要走。”

血顺着她的手,又滴在了她的白裙上,绽开一朵一朵的血花。她几乎是在用她的整个生命在哭泣,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