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下人们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梳妆打扮,龚衡已经穿戴整齐在等她了。里里外外都装扮好,蓝鹤跟着冰山脸龚衡去主院给公爹奉茶。

白天的匪石院没了月光润色,看着比晚上还要古拙出尘,院子里几棵斑竹纤秀的绿叶已经是这里最温柔的颜色了。

公爹龚肃羽孤身一人端坐在正厅上首,他早年丧妻之后一直未再娶,房里只有一个妾和一个通房。嫡长子龚慎与长媳江氏,嫡长女龚绥坐在一侧下首,余姨娘坐在另一侧。

这一屋子人个个衣饰清雅,完全没有蓝鹤见惯了的皇亲贵胄身上那种穿金戴银富贵逼人的气息。龚慎形貌与弟弟相似,却比龚衡少了些书生气,已经在翰林院供职做编修,也是个英挺俊逸的贵公子,女眷们包括稍稍有点发福的余姨娘,都一色的端秀娴雅气质如兰。

只有蓝鹤自己,长得过分姣好明艳,五官过于精致娇媚,虽然被肉肉的腮帮和小圆脸带来的稚气遮掩了一些,但这张妍姿艳质的的脸实在与整个龚家都格格不入。

她自己也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小心翼翼地从丫鬟手接过了茶盏,跪下端给公爹,怯怯地抬头望向他。

一看之下,心脏直接漏跳一拍。

龚大人今日穿着一件黑缘暗紫古香缎道袍,光下一动便会泛起隐隐的仙鹤针松纹,腰间系紫玉坠黑绦,头戴东坡巾,长得斯文端秀,一身儒风雅韵,脸比昨夜看得更清楚,道袍也比昨天的朝服衬得他更显温润如玉。

只不过尽管他不像大儿子那样剑眉星目,但看似清润的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连温和的笑容也带着些许威压。

蓝鹤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位儒雅的公爹美到了还是吓到了,想到自己昨晚还大着胆子爬在人家屋顶上偷窥,心虚得不得了,托着茶盏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低下头小声说道:

“儿媳给父亲敬茶。”

微晃的茶盏被一只白玉般的手稳稳捏住。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你手抖什么抖?

蓝鹤:就……心里害怕。

龚阁老:怕什么?

蓝鹤:怕爹爹。

龚阁老:为什么怕我?

蓝鹤:因为我……我……

龚阁老:你做了什么?

蓝鹤:我没做什么啊,我没做坏事,真的,我就昨晚……

猫猫:CUT!!!!!!!!!蓝鹤闭嘴!废物啊,现在还不能交代罪行,交代了后面剧情怎么办。

蓝鹤:那你别让这个人和我说话,呜呜呜,他一看我我就感觉被刑讯逼供了。

猫猫:你这心理素质,怎么去攻略你爹爹,收藏和珠珠涨不上去我就把你变成NP文抹布女主!

蓝鹤(哭):……求珠珠,求收藏,不想做抹布,嘤嘤嘤。

0004 4 如坐针毡的敬茶认亲

龚肃羽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缓缓开盖撇开茶沫浅饮一口,放下后慢条斯理地对蓝鹤温声道:

“起来吧。既然嫁进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看到为父不必这么战战兢兢的。犬子脾性浮躁,往后还需你多多包容劝诫。昨日栖迟可还守礼?”

蓝鹤看了看还跪在边上的龚衡,柔声回答:“回父亲话,二少爷有礼有节,待儿媳十分体贴。”

龚肃羽这才点头允了儿子起身,让他带着蓝鹤和家里其他人一一见了礼,命丫鬟用红漆托盘端了一个檀木锦盒过来给蓝鹤,作为新妇改口礼。

蓝鹤眼睛一亮,心想会不会碰巧就送了我那只玉珮?高兴地让青黛收好。可惜事与愿违,等她之后回房发现里面是更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