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龚肃羽抱住脑袋痛苦地闭上眼睛。

可是那颗痣还在她眼前晃……

“一颗痣也值得阿撵这么喜欢么?”

“喜欢!爹爹给我看到了这颗痣,从今往后,我就是爹爹最亲近的人了,这颗痣也是我的了。”

“好,往后这颗痣就是你的了,只给你一人碰。”

龚肃羽看她样子不对,连忙停下身体抱住她担心地问道:“阿撵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头疼吗?”

蓝鹤一句也听不见,脑子里都是纷乱的记忆碰撞回响。

“以前只想着朝政军务就行,现在却总是要想捣蛋儿媳妇,心累。”

“我也总想着爹爹,一刻也离不开您。”

“阿撵……今天我就让龚衡搬走。”

“喜欢爹爹,爹爹最厉害了……”

“睡吧,很快就好了,你管你睡就是。”

“骗人……爹爹从来都没有快过,每次都很久。”

“爹爹后悔了吗?”

“没有,所以才觉得头疼。非但不后悔,还很沉迷,乐此不疲,与原来的自己渐行渐远。”

“你做什么不看我。”

“爹爹这话就好笑,不看怎么洗。”

蓝鹤疼得身体蜷曲,下唇咬出了血,双手把发髻抓到散乱。龚肃羽怎么安抚她都毫无作用,心下焦急,便要起身披衣去给她找那个巫医婆婆来。

“那爹爹别让我走了,我偏要说!爹爹手指厉害,那儿也厉害,舌头也厉害,我就要混账,您弄死我好了,不想活了!”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心里又放不下四王爷,阿撵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你不想和我分开,不愿意远行,我都知道。爹爹的痣都已经给你了,会等你回来的,离了你我也活不了。阿撵乖,别闹了。”

他刚要下床,被蓝鹤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拽住胳膊。

“爹爹,别走,别丢下我……阿撵不要再和爹爹分开了!”

0220 213 爹爹先给我 H

“阿撵?”

龚肃羽怔怔地看着蓝鹤,她叫他“爹爹”,她是想起来了吗?

蓝鹤也盯着他,皱着小脸哭唧唧地,她心爱的公爹瘦了,憔悴,忧郁,眉间生出少许细纹,鬓角多了几根银丝,阔别的这一年多,他比她苦。

他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内阁首辅,本该在古意盎然的匪石院写字逗鸟,本该入口香茗佳肴,出行众星拱月,可他却在这里,在离京千里的塞外,丢下他耗费半生心血挣来的权势,抛下他风光无限的地位,在这无边无际的塞北荒漠上吹了一整个冬季的寒风,茫茫不知所往,就为了寻找本该已成枯骨的她。

如果她当时真的死了,他会怎样?她忽然恐惧到发抖,泪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