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总算安顿好了哭个不停的乔伊不知道是不是乔伊对陌生环境不太熟悉,粘人得紧,一边哭一边把童安往床上拉,还伸开了有柔软羽毛的翅膀,希望能把两人裹在里面,不过童安用顽强的意志力拒绝了他。

童安走在御花园的路上,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想,她现在只想去克劳德那里,挨着大狼软软的肚子好好睡一觉,不管什么都无法阻止她

她看见了一只断手。

御花园栽满鲜花的小路上,铺了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上,有一只断手。断得非常新鲜,接口处还有露出的电线。

一只断手。

救、命。

虽然童安大概能猜出来是谁干得这个事情,但对他的动机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只能勉强说服自己这可能是个不入流的恶作剧。

她小心翼翼地绕开那只断手,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然后停下了。

又一只断手,大喇喇地扔在花丛之间,压弯了好几束盛开的蔷薇花,把花园的景色衬得像个案发现场。

童安:……

童安面无表情地想,不管你想要干什么,你都是个变态。

*

与此同时,十七坐在寝宫中,冷冷地问他的贴身小厮。

“她真的会来吗?”

“会的皇夫,”小厮笃定地说,“您看过童话吧,童安陛下一定会像是那被面包屑吸引了的小鸟一样,飞到您的屋子,然后被您温暖的内心打动,最后停留在您的窗台上的。”

十七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点红晕,半晌,他认真地嗯了一声。

他矜持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

童安终于把脸埋在毛茸茸的狼肚子里的时候简直要哭出声了。她抱着大狗毛茸茸的头,狗狗安静地倚着她的颈窝,一双绿色的眼睛依恋地看着她。

世界上还有比狗狗更治愈的动物吗?没有了!

童安摸着黑狼柔软顺滑的毛,简直想就这样睡过去了,但不行,因为还要奏折没有批完。

她坐到桌子前,一边批奏折一边喝茶,过了一会儿,她感觉黑狼暖暖地趴在她的脚上给她暖脚,巨大的尾巴几乎要把她的人也一起包进去。

过了一会儿,童安突然感觉触感不太对劲,不像是狗狗柔软的腹部,反而像是人类结实的腹肌。她用脚踩了踩,低下头,就看见克劳德抱着她的脚贴着他的小腹,裆部已经隆起了一个弧度。发现她的视线,克劳德抬头看着她。

“不做。”童安意志坚定。

黑狼的视线湿漉漉的,委委屈屈,简直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狗狗。

“不做……啊好吧,”童安痛苦地说,“就做一次,只能射一次。”

“好。”

6.

童安怎么也想不到还能碰到这样的事。

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正坐在路中间弹琴。

弹得不知道是什么,没听过的曲子,但曲调悠扬明亮,还挺好听的。

她走过去,有点好奇地问:“你在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男人抬眸,露出一双狡黠的狐狸眼,他笑眯眯地说,“这首曲子,叫卡农。”

“卡农,好曲子。”童安点点头,说,“你在路中间弹琴,是有事求我?”

“我希望入宫,”男人说,“我叫童枫眠,我想入宫,成为一世陪伴在帝王身侧的贤人。”

童安愣了一下,伸手挑了下他的下巴,打量他的外貌,半晌,她迟疑地说。

“不是我不收你,但是,你的年龄,是不是有点大?”

童枫眠:……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