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那个跟她告白的男生在被她拒绝之后,伤心地问她:“童安,你是不是没有心?”

你是不是没有心?

童安当然有心。她和夏伯瑞认识了那么多年,从他还是一个被人欺负的私生子,一直到他成为夏家的家主。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分享生活中微不足道的趣事,分享同一个橘子。哪怕后来不怎么联系了,童安也一直把他当做年少时的友人珍藏在心里。

金线花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无解,从闻到香味到彻底发作有一个漫长的周期。要不是绝对信任他,童安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中招?

“夏伯瑞,为什么?”她艰难地问。

为什么?

夏伯瑞抿了抿嘴唇,像是咽下了一个没绽开的微笑。

“可能因为,”他说,“我天生就是这么坏的人吧。”

他怀揣着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恋,只能靠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制造一场美梦。来占有,侵害,把他所爱的人抓在手里。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有笑,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半晌,她说:“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她直白地说,“在这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年少时的友人。”

“夏伯瑞。”童安叫了他的名字,直直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凌厉雪亮,像是天光下锋芒毕露的刀锋。

“不管你怎么想的,”她轻声说,“夏伯瑞,这不是爱。”

夏伯瑞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半晌,他问:“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帮过我,后悔对我这么好,后悔遇见我。”

童安摇了摇头。

下一秒钟,他胸口一凉,尖锐的剑尖捅进了他的心脏。他愣了一下,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的眼前一片看不清的雪花,耳边一阵阵的耳鸣。

他要死了,他想。

听说人临死前会有走马灯,他在遇到童安前的前半生荒芜无趣,他不想回忆那些不讨人喜欢的过往。他想,让我再看一眼她的脸吧。

他狠心的小姑娘。

他好像真的看清了她的脸,就连在他死前的幻梦里,她也没有笑。她皱着秀气的眉,表情不像是生气,有浓重的悲伤从她的眼睛里溢出,像是正因为什么东西苦恼着。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微弱。

“笑一笑吧,安安。”

夏伯瑞,你做这种事,我女儿捅你一剑,是你的福报。

另:没死(虽然真的会有人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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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相厌

2.

童安抽出长剑,她的脸上沾上了一抹鲜血,那抹鲜血之前沾在夏伯瑞的指尖上。

她没有回头,一路走出了船舱,克劳德站在门口,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走吧。”童安说。

克劳德没有动。

童安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夏伯瑞,还活着。”克劳德说。

“啊,是吗?”童安松开手,她手中的长剑化作细碎流光进入她的发带中。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刚刚好像确实是捅歪了一点。”

“三寸。”克劳德说,“歪了三寸。”

“歪就歪了吧。”她笑了一下,“走吧,再不走小植该等急了。”

*

直到到了飞船上,童安才终于能好好问起那块玉牌的事情。

那块玉牌是童安送给童心雨的礼物,童心雨非常喜欢,总是贴身带着。克劳德是在北边境的战场上捡回来这块玉牌的,但按照道理,童心雨应该已经到了几百光年外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