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刺刀女的结局是一场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是一场赌局,她说出的台词似是跳脱纸页,有话外之音。从这个故事从在书架上被发现的那一刻起,就嚣张地叫嚣着。
“我是为你而来,我是为你而来,翻开我,翻开我,你一定会翻开我。”
姚玥影向来不意识过剩,也没有把自己看得有那么重要。她胃里翻江倒海,那一瞬间疯了似地撕扯着书籍,起身原地转圈,找电话,然后给她的小狗打去。
问什么时候回来。
24点,平安夜的雪降临在灯火通明的城市里,电话尽头另一端,下午两点,家族年末总会刚开完,他祭拜了死去的先祖和爷爷,处理掉急迫需要处理的事务之后,也吃了饭。
礼堂内的男人们西装革履往外走,男生找了个僻静位置,靠在廊边,问电话里的人。
“怎么了,听着嗓子哑了,感冒?”
“嗯,我尽快。”
他语气轻缓,交谈没几句,屋内有人懒散起身,推开木门,几步走近后,往他肩膀搭去。
“好,那你挂。”
他等着人挂电话,几秒后电话挂了。
宫泽悠太把手机塞回西装口袋,眉头轻蹙着,看向旁边后挪开视线,有点不耐烦。
刺刀女半年前完稿,随便投给了日方几个社,广撒网。然后某个社编辑部有人相中,那阵子三浦一郎恰巧准备辞职,他是老编辑,年轻时风光,最近十年走下坡路,带的漫画家不温不火,漫画本本腰斩。现在总编职位变动,按照履历和贡献度他本来是第一顺位,而最终位置却给予了另一个编辑。
三浦一郎心里不畅快,起了辞职的念头。那阵子,他的信箱收到了一封打印邮件,一个刺刀女的故事,分到他的邮箱。他熬夜看完,情绪激动,年轻时那股冲劲突然跃上心头。
于是三浦一郎约见了这位新人。
某个午后,公司楼下,在一个个分开来约见漫画家的小隔间里,三浦一郎首次坐立难安。他从未想过,哪个漫画家能长成这个样子,不都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这位新人很年轻,有朋友陪伴,穿金戴银,开着豪车而来。五个平方不到的地方,一次性纸杯装着的咖啡非常寒酸地放在桌上。
那个男人靠坐着硬椅,表情轻松,对钱对稿费不感任何兴趣,可以全捐,他只要求创作自由,和漫画得尽可能翻译成不同语言版本发布到的各个地区。
“我当然,我当然给您争取最大权益!”
三浦一郎频频点头,紧张到喝下两杯咖啡,好在这位新人看似不好相处,聊下来意外地比较友善,也同意了他的要求,创建社交账号,用真人头像。
半年之久,日本和海外先后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潮,有些不爱看漫画的女人们,也首次为这位新人作家贡献了无数销量,日本开了两场签售会,人密密麻麻。
前两天三浦一郎被骂了,被骂秃子,说签售会来这么多人,来,你坐过来给我签。男人当面起身,朝着一众挤压人群发火,三浦一郎被骂得不敢还嘴,往那一坐,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
时间拉回,家族今天的聚会依旧面上风平,内里潮翻。
一把手位虽已交换,但底下这几年依然有部分残党不满意家主的改革作风。饭间夹枪带棒讽刺几句,说让他们这帮大老粗经商,笑话。
上任两年不久的年轻人,不温不火的。筷子放下,慢条斯理擦拭干净嘴角,接着起身朝他这边缓慢走去,问杀死比尔这部电影,有没有看过。
那位口气不好的老头骂骂咧咧,说没看过。旁边下属在他耳边低语,老头脸色一变,目光看去,接着赶紧缩着脖颈撇开视线,也没再多语。
台阶狼狈而下,家主也没追究,单手撑着桌面,目光一冷提醒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