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遇到程欣了,她问我要不要钱...我说我不要钱。”
“宫泽野....我不是,我不是喜欢读书,”
“我本来去的是别的学校,因为程欣在这里,她妈想让我和她一起读。”
“我的交际也不是我的,是因为我读了这所学校。”
“我的视频也不是我主动要求拍摄的, ? 只是被田心带着而已。”
“我的男友也不是我的,是抢来的。”
“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只是因为我接触了你的圈子。”
“我能来这里靠的也不是我自己。”
“就连进学生会,也是因为章珊一直想进,你把我俩塞进去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纯纯就是一个脑瘫,我身上穿的都是你给我的,我能挺起腰杆说话都是因为你..."
“这个城市不会接纳我这种卑贱小人,就连医院能这么快当晚住进去也因为你是本地人。”
“如果是我自己,如果是我自己....”
姚玥影越说越手足无措,她的眼眶布满了血丝,伸手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发,在这一刻真的无比清晰意识到了一切,这个地方就在刚才,在她灵魂上划满一道道绚烂口子,她开始畏惧,怯懦,只能把眼前唯一在身边的人抓住,好似抓住了能救自己命的绳索。
“我不去读书了....我真的不去了...我知道错了。”
"我只有你,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真的只有你。"
“求你了。”
她人往下坠,声调囫囵,不再像最早时直挺又死板,妥协地相当干脆,膝盖与地面轻轻碰上,昂头,早就在一长串一长串急促解释的过程中,泪流满面。
“不要说我们之间是一场交易行不行。”
“我不想随时随地都感觉自己有一天会被扔掉。”
“我们好好谈吧,好不好。”
姚玥影跪在地上,头向上昂着,只有眼前这个人她不能寡情对待,他不是程欣,也不是她妈,因为他在烈日下跟着她奔波,因为他们接触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在每一个夜晚白天,在她无数不堪回首的时段,承载着一个无比重要的,朝她伸出手,可又侵略着她的角色。
“求你了,如果你非要交易,那我用人生和你换。”
姚玥影说,钱她不要了,一定要交易的话那用人生换。
你给我一个底,哪怕两年,三年,过十年,直到我不再年轻,你也别说扔这种话,你给我一个底行不行。
她哭,风开始一阵阵刮,卷起树叶,不知道那个病患身体不行了,救护车急速驶过,在喇叭声中,宫泽野温和了面孔,蹲下,伸手摸她的脸,替她擦眼泪。
男人的眉目勾勒出的模样,依旧像橱窗里展览的非卖品,他不曾为任何一件事而妥协,想要即得到,没人不为他失魂落魄,姚玥影终于彻底地陷落在他的泥沼里,朝他呼救呢。他为此动容,因她的眼泪而感到怜悯,感到愉悦开心,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怕什么,所以,他这次可以回应她。
“还记得最早时那几个问题么,第一,金钱还是权利。”
姚玥影急速擦泪。“金钱。”
“第二,服从开始抗拒。”
“服从。”
“第三,忠诚还是背叛。”
“忠诚。”
“最后一句话,我问你什么了。”
“记得。”她低着头,回忆清晰的映入脑海。
现在即便是白天,和当初那条拉伸扭曲的廊道却并无不同,因为都有人蹲在她面前,又都是这张精致的脸,她瘫坐半跪的模样,也和最早一样。
“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