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像个冷面阎罗王,不解风情地杵在那,冷冰冰的眼风一掠,什么旖旎情思、小意调笑的情调都没了。

李黎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余光瞥见这一幕,暗自纳闷,认识沈宵竹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冷淡地拒绝人,比秋风扫落叶还要无情。

往日的沈宵竹,哪怕不耐烦,面上也一定会扮出一副温和笑脸,说几句好听的话婉拒人连满口爹味好为人师的柳学才都没得过沈宵竹冷脸。

虽然脸上神情不好看,但李黎喊开始时,沈宵竹没有反对,拿起面前的骰子盒。

投了几轮,张秦齐几个好友被轮流开了一遍,分别被问了几个刁难的问题,他们也玩得开,爽快回答了问题哪怕是有关床上的那档事,这些人也照答不误。

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黄昏和夜晚的界限变得暧昧不清。席间几轮暖场后气氛火热,有个男生被惩罚去隔壁桌朝男人抛媚眼,他笑嘻嘻地去了,志得意满地带着隔壁桌男人的联系方式回来,一边晃着手机,一边挤眉弄眼。

周围的人都在笑,男生的朋友起哄,为他去DJ台点了首搞怪情歌,顾沅砚紧张的心渐渐放下,也跟着大笑。

熙熙攘攘中,张秦齐状作不经意握了握顾沅砚的手,若有所指道:“你也是吧?”

“什么?”顾沅砚沉浸在狂欢中,无暇细想。鋂日膇更?ó海堂壹靈③?五②柶玖??柒$??群

一眨眼,报数转到他们这,顾沅砚随口报了一个数,很大。

没有人开。

张秦齐跟在顾沅砚后面,也报了个数。

话音刚落,对面的沈宵竹道:“开。”

张秦齐一怔。

众人打开手里的骰子,远远不够张秦齐报的数,甚至连顾沅砚报的数都不够。

张秦齐对着沈宵竹摇摇头,愿赌服输道:“我选真心话,你问吧。”

沈宵竹把玩手里的骰子,沉吟了一会,随口问:“以前和几个人发生过关系?”

“……”张秦齐沉默,拿起酒一口闷尽。

很多时候,沉默是一种默认,张秦齐不回答,那就是有过很多床伴了。

顾沅砚很惊讶地瞥了张秦齐一眼,心里吃惊地猜测他有过几个性伴侣不过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性缘很好的,有过数任伴侣也不奇怪。顾沅砚又怪异地往沈宵竹那边看去,从游戏开场起,沈宵竹就一直坐在那,不咸不淡地报几个数,有人试图开他没有成功过,存在感微乎其微。

他居然也会在酒桌游戏上问出这种问题。

不知道为何,沈宵竹在顾沅砚心里总是清高的,像天宫一轮皎皎明月,温和有礼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顾沅砚总觉得,沈宵竹问的问题也一定是出尘的,不染一点欲望。

气氛随着张秦齐的不作答降至冰点,骰子转了几圈,各自问了几个没滋没味的问题,转到顾沅砚这边,他放松警惕,报道:“八个4。”

坐在他左边的男生叫:“开!”

顾沅砚愣了好半天,等周围人都打开盖子,他才傻乎乎翻开自己的骰子,只看一眼,就耷拉下脸:“你们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