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都打过交道。”

柳学材是大熟人暂且按下不表,顾沅砚想起当时那场面试后的饭局,主导人是王氏地产的王总,似乎就叫王友山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好像也见过这个王友山。”

沈宵竹却并不惊讶:“此人最偏好年轻的情人,不拘男女。但凡被他看上的,都会经历一场鸿门宴、得到一份优渥而合理的经纪约、一个看起来量身定做的角色,等人上了钩,就是任他刀狙的鱼肉。”

顾沅砚翻页的手霎时顿住。

每一条都和他之前遇到的情况对上了。顾沅砚通体发凉,哪怕外套裹得再紧也无济于事,沈宵竹却仍继续说着:“警方手里有一叠失踪人口名单,以及几具无名尸体,初步怀疑和王友山有关。”

“人是他玩死的吗……?”顾沅砚不确定似的,问。

沈宵竹默然。

顾沅砚从沉默中明白了一切。他翻页的手都在抖,沈宵竹伸手,稳稳地替他翻到下一页。

【2024年9月25 天气不是很好 云很多】

……王友山又把我叫到了酒店,上次的伤疤还没有好全。

这次他好像已经不满足于鞭打,结束前,他割下了我的一截阴部,说要留作纪念。

没有打麻药。

很痛。

已保存证据。

……

冷静的文字昭示着发生在齐珏珮身上的恐怖事实,纸页里还用回形针夹了几张照片,只瞥了一眼,顾沅砚就不敢再看,匆匆合上日记。

齐珏珮把每一次受伤的部位都拍了照片,洗出来夹在日记本里,有些日记的照片是不全的,有被人抽走的痕迹,余下的照片里,目光所能触及的部分,没有一块好皮肉。

缓了一会,顾沅砚重新翻开日记。

……

【2026年6月1日 阴 很舒服的天气】

不知不觉两年了,幸运的是,这本日记可以托付出去了。

当时决定写下这本日记,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可写到后来我却想,这件事总要有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如果之前没有人站出来,那么我有义务做第一个。

哪怕多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恶行,哪怕少一个人被骗,做这件事情就是有意义的。

他们的报应来得或许有点晚,好在终于要来了。

可惜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