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君!你为什么又不跟我们采购确认订单?!”
“哦哟哟哟…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对面哆哆嗦嗦开了口,“订单都下给我了,那还有什么好确认的?”
这人居然还很理直气壮?简直匪夷所思!
江知遥捂住眼睛不敢面对现实,她怕一会儿流下的眼泪是从她心脏里榨出来的血。
“陈君君啊陈君君…你送那七百只底槽清进窑里的时候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要发财了?那如果我告诉你两千三的壶只要一百只,剩下六百只其实是两百块都不到的次货机壶呢?”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思,随后,与刚才那阵尖锐爆鸣相似的鬼动静从江知遥的手机听筒中溢出,惊呼声回荡在仓库迟迟无法消散。
0046 我要操你
在这样一个本该无事发生、静候周末的周五下午,从工厂回到公司的小江主管把销售总监和采购主管抓到会议室里,抄起办公椅就往他们身上砸。
据说在两个小时之前,她还把某个紫砂壶供应商陈总在电话里骂得不敢还嘴。
小江主管不是公司里的大王,也算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核心骨干,偏偏她把会议室的玻璃门砸个稀碎也无人敢阻挠。
毕竟从差价上看,那笔五十多万的订单貌似要倒赔一百多万了,换作是谁都会被如此离谱低级的错误气到癫狂。
直接损失者王总已经气到没了心跳,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哪怕公司即将被江知遥夷为平地,他也冷眼旁观着,默许她替他发疯泄愤。
下午五点半,部分不爱掺和糟心事的同事悄悄从瘫倒在地上的王总身后溜走打卡下班。杀红眼的江知遥也恢复了一丝理智,她看了眼时间,随后把地上那坨没用的肥肉提了起来。
“他们俩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但从现在开始你别想浪费我任何时间。”
江知遥拽着王总的衣领把他拖回了总经理办公室,一进门就把他甩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沙发皮面瞬间塌陷。
可能是最近补得太狠有助于开智吧,她从王总的记事本猛撕两页纸,提笔便自动生成了一份滴水不漏、清清楚楚的账目。
“我算过了,恒越这笔订单的利润能平掉你员工犯蠢惹出的窟窿。我提成不要了,你也别给我赖账!我只跟你算成本就有够仁慈了!”
她把写满成本计算公式的纸糊在了王总脸上,一点儿也不客气。
王总接过纸头定睛会神一看,随后刚直起来没多久的腰就又弯了下去。他抹了把脸,唉声叹气。
“小姑奶奶…小姑奶奶消消气…公司损失如此惨重,老徐和小吴肯定是要吃官司了,我不会饶了他们俩,这点你放心。但是呢,起诉也是讲究流程的。这样吧,明天我去趟宜兴,我带着法务和老陈当面谈,看看怎么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争取不让老陈为难。”
从厂里离开那一刻起,撕破脸的念头就已经在江知遥的心里生根。
她可不顾什么上司下属情、长辈小辈恩,从现在起,眼前这个矮胖老登和她只有债务关系,且仇恨永世不得开解。
“争取?你争个屁取!”
江知遥肚子里那团火再次燃烧。
“你要再说什么代销抵债就去死,别做生意了,去死好吧?还代销…不是我成天苦哈哈地跟在销售屁股后面跑,你能代销个几把壶?陈君君是软骨病,我不是!他愿意一次又一次为你养的蠢猪犯的错误买单,我不愿意!”
“哎呀…我早就跟老陈说过,他这个女儿有手腕有魄力…看样子不用等到结婚你也能独挑大梁继承家业了啊…哈哈…我还跟你爸说要给你介绍点优秀小伙子呢…不过我看你自己就足够优秀了…也不需要什么小伙子了哦?”
王总听罢讪讪笑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