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热闹的火车站没了吆喝,巷子里药店的兔子耸拉着耳朵,牛人老太太靠在门上一动不动,小镇上每一块砖瓦,每一个存在都在散发着消极的情绪。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悄悄入侵意识,温时也跟着消极了起来。

夕阳红旅行社是假的,客栈登记簿上没有他的名字,那这是哪里?他是谁?他真的存在过吗?

平时压根都不会想的垃圾命题,今天却能逼疯人。

行李箱里伸出一条细软的胳膊,覆盖在温时的手腕上,老太太适时叫了他一声:“乖孙。”

不轻不重的声音刺入耳膜,温时恍若梦醒,猛地抓紧了窗沿,只觉得落日的光芒十分晃眼。

“夕阳有古怪。”这里的夕阳好像会无限牵扯人的消极情绪,温时看向行李箱,“奶奶,你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吗?好像生存没了意义。”

老太太摇头:“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能有什么感觉。”

她在幼年就被做成了行走的巫毒娃娃,后来了结一切,基本是无欲则刚的状态。

温时看向小稻草人:“你呢?”

机械猫一本正经发音:“我没脑子。”

大眼珠子只感觉到温时陷入了无限落寞的状态,但它既没脑子又没心,不具备产生这种感觉的条件。

“……”

不过听了他的话,稻草人飞到窗边,仰头观望夕阳片刻,操控机械猫说话:“我得去找一趟仿冒我的山寨货,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挖脑花。”

没有脑子,只有基本一些基于意识的条件反射,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