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温时之后,第二个回来的是柳蕴。

她的整只胳膊呈现出过度静脉曲张的状态,整体看倒是没受什么重伤。

柳蕴没有再看配对嘉宾,走到温时身边,整个人脱力般地靠在山壁上:“祭拜时,给烧了个纸,差点被拉进棺材。”顿了一下,她忽然道:“那里还有一口空棺,周围有很多未干的血迹。”

“没错,是我的。”温时被血染红的衬衫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蕴是真的有些佩服他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依仗,但是能下得去这种狠手,把自己当筛子捅的,游戏里估计找不到第二个玩家。

“有发现什么吗?”温时问她。

“尸体诈尸时,说了一些事情,他是死于修路时的塌方事件,据说当时有两种不同的看法,去外面上学回来的年轻人认为直接修就行,封棺村老一辈的村民却觉得要用老方法。”

诈尸?

温时好像get到了诈尸技能的新用法,问:“什么老方法?”

“打生桩。”柳蕴冷声道:“一些人做项目时,会把童男童女活埋或者灌水泥,用来祭祀神明。”

温时脑海中浮现出红袄女的迫不及待,脸色沉了下去。

“年轻人急于求成,也不看季节天气直接拍板修路,结果雨季正好遇到了塌方,死了不少人,村子里都说是神明降下的惩罚,说到后来这些年轻人也就信了。”

封棺村是一个极度封建,但随时间门变迁也曾试图和外界文明接轨的一个地方,激烈的矛盾冲击下,大部分村民仍旧无法摒弃骨子里的陈念。

“对了,”柳蕴开口前,青紫的胳膊上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提示音说,副本这两天可能要升级。”

温时压低声音:“我在村民家的日历看到,过两天是七月半。”

柳蕴眼睛猛地瞪大,想再确认一遍时,计元知正好回来了,三人凑在一起,温时重提鬼门一事。

计元知倒是并不太意外:“封棺村阴气超乎想象的浓郁,鬼魂白天活动的频率都很高。”

放在任何一个副本,这都是绝对不正常的一件事。

玩家差不多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全部回来了,这个环节的死亡率远远低于第一个游戏,唯一没回来的竟然是红袄女。

众人面面相觑,玩到现在,第一次配对嘉宾居然不在了。

主持人深知小孩被带去了哪里,要进行什么样的仪式,必然会耽误一些时间门,所以他笑容满面地继续等待。

另一边,温时也不着急,老人鬼机灵得很,如果有危险,他肯定早就撤了,迟迟没来报信,说明阿丧的安全有保证。

……

南山,修建到一半的公路前。

红袄女和一众项目工人正在疯狂逃命,跟拍的摄像师不知该干些什么,最后机械性地用无人机拍摄,自己腿软地站在原地。

在场的都不是人,红袄女被山石砸死的时候是个早上,那天才下过雨,清晨很冷,她正裹着袄子监督修路,谁知遇到了塌方。血和肉泥重新漂染了这件衣服,红袄女变成怪物后,红袄夹杂着她无尽的怨念和恨意,不断汲取那些年轻生命的血肉,试图借寿永远留在人间门。

但就在今天,这件无往不利的红袄遭遇了滑铁卢。

先是打生桩失败,小孩被活埋时,直接掰断了工人的铲子,随后红袄飞出罩在他身上,小孩不躲不避,红袄却一丝阳寿都借不到。

感觉到了异常后,红袄女果断逃命。她不断回头看有没有被追上,下一刻头顶闪过一道黑影,面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小孩站在她面前,“大姐姐,我在这里。”

这是什么品种的小怪物?!

“去死!”红袄女咬牙切齿,试图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