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起了细雨。
她本想开车去机场,谁知竟鬼使神差的驶到公寓附近,隔着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等她反应过来想转弯,前方一只流浪狗冷不丁飞窜到车前,罗浅惊的猛踩刹车,方向盘一个大转,由于车速过快,轮胎擦着地面足足滑行数十米,失控的撞上路边的大树。
“砰”的一声巨响。
树梢上歇息的鸟儿四散逃开。
剧烈的冲击下,安全气囊弹出,为她挡住大部分冲击力,罗浅的身体弹到半空再直直坠落,头深陷在气囊里,至少有半分钟的眩晕。
周边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半响,漫散开的思绪慢慢回笼,她强撑着半坐起,解了安全带下车。
罗浅目测身子无大碍,只是额头不知怎的磕破了,青红泛紫,隐隐淌血。
豪车的品质无需怀疑,如此强烈的冲撞下,只不过车头凹陷,其它无明显破损。
路过的车三三两两停下,司机见状,本想下车查看是否需要帮助,就见驾驶座下来的漂亮女人,潇洒的扔下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有好心的车主滑行到她身边询问她情况,罗浅只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
........
初冬的深夜,寒冽的凉风卷着绵密细雨,阴冷潮湿。
罗浅身上的衣服覆盖了沁凉的湿气,风一刮,冻的骨头都在打颤。
小区前空无一人,散步的人群却被风雨击退回家,等她缓过神,才想起自己刚下车时忘了拿包,钥匙在包里。
她沉声叹息。
自己到底怎么了,魂似被人吹散,成了不长脑子的单细胞动物。
她本想原路返回去取包,可刚还细雨润无声的天又突降暴雨,站在寒风中的她没几秒便淋湿了身体,罗浅只能躲到小区外的避风亭避雨。
亭子不大,她缩着身子伫立在亭内,小腿以下全部湿透,靴子进了水,寒从脚起,脚一凉,全身都跟泡在冰水里似得,冻的呼吸声都断断续续的。
额前的伤口肿成小山包,指尖一碰就疼,指腹上沾染了血迹。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就跟独自拍了场狗血的电视剧一样,讶异,欣喜,慌乱,恐惧,各种情绪接踵而至。
到了此时此刻,罗浅竟生出几分不真实的错觉来。
她垂眸看着湿漉漉的地面,人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明明身心正在遭受一场凌迟的折磨,可眼底却没有一滴泪。
她哭不出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傅臻说的话,在家乖乖等他,罗浅这人叛逆随性惯了,素来没有听话的概念。
但这次,她不管其它,固执的认为他一定不会爽约,也坚信他一定平安无事。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跟他说。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有多幸运能遇见他。
傅臻于大多数男人而言,已足够完美,他对外冷漠阴暗,对她温柔细心,满足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跟期待。
一个常年将自己锁在安全区的小妖,如若有一天,她愿意亲手敲碎那层禁锢的屏障,只能证明牵引她走出魔镜的那人,让她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爱她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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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
巨雷轰隆,狂风卷着滂沱大雨倾注,持续上升的水汽形成一层轻纱似的雨雾。
“罗浅。”
似有靡靡之音在唤她的名字。
小妖精缓缓抬头,就见白茫茫的水雾里,疑有车子急停在路边,后座下来个高大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正装,步子急促的朝这边走来。
男人挺拔的身影逐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