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非凡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一副惴惴不安样子的omeg。
小叔子。
薄暮下了车,他身姿挺拔,眉眼坠着一层冰冷的寒霜,径直朝他们的车子过来。
楚青显然也看见了对方,手指紧紧抓着安全带,漆黑的眼珠不安的转动着。
薄暮在楚青的车窗前轻轻敲了敲。
贺非凡思衬几秒,还是摁下了车窗键。
薄暮眼神含着一丝戾气,阴翳的看了眼贺非凡,待视线落在楚青身上时,浑身的阴狠之气瞬间又全部收起,他像头温和的绵羊,温柔的笑着:“嫂嫂,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楚青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低着头,怯怯的小声说:“我、我不想回去……”
薄暮轻轻笑了笑,提醒他:“可是刚刚医生打电话过来了,提醒嫂嫂要吃安胎药了哦。”
“而且……”他突然抬起手,手里捏着一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戒指,薄暮眉眼弯弯,柔声说:“嫂嫂前几天丢掉的戒指,我帮你找到了哦。”【裙⑥〇柒九吧?①?⒐“
这一下叫楚青立马抬起头,他睁大了眼,小鹿一般干净的眼底氤氲起一层透明的水汽,他几乎是迫不及待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刚想打开车门下去,一只大掌盖住了他的手。
贺非凡皱眉看着他,似乎有些担心,手中力道微微加重:“你真的确定要跟他走吗?”
楚青也不想,可是阿暮手里有阿挚送给他的戒指,这枚戒指对他意义非凡,除了孩子,这是阿挚送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他轻轻将贺非凡的手拨开,朝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谢谢你。”
贺非凡愣住,刚刚那一瞬间,他总觉得楚青或许什么都懂。
“可是”
楚青吸了吸鼻子:“没关系的,阿暮他……不会伤害我的。”
不会伤害你?那为什么你会这么怕他!
贺非凡被迫放开了手,看着omeg娇小的身体被高大的青年笼罩在怀里,那一瞬间,他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不甘。
“刚刚在车上”
楚青突然打断他的话:“贺先生,谢谢你的帮助,咖啡很甜,雨伞很大,车里也很温暖,可是现在,我要回家了。”
薄暮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弧度,望着他,眼底布满了冰冷的乖戾:“贺先生是吗,我替嫂嫂谢过你,下次有机会,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这一场对峙,又是他输了。
几个月后,楚青在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子,薄暮趁楚青手术后还没有醒来,给他做了标记清洗手术,顺便将这天他亲吻楚青的视频寄了出去。
录像带寄到了某个深山里的精神病院里,坐在轮椅上,脸上缠满了纱布的男人,看着视频里自己昏迷的妻子被俊美的男人随意狭弄,男人脸上仅露出一双嫉恨的眼,里头翻涌着浓烈的不甘。
薄暮!
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男人推动轮椅想去接,但他太着急了,一不小心轮椅撞在了床的转角,轮椅翻了,他重重从上面跌了下来,姿势狼狈。
男人喉管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粗喘的呼吸,他忍着浑身剧痛,慢慢爬过去,抬高手,努力想要够到柜子上的电话。
可他总是差了一点,电话铃声孜孜不倦的在响,停了之后,马上又拨打进来,有一种非要他接听的态度,又或许,对方正透过这间房的监控,在不知名的地方笑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赤裸裸的无能他已经是个容貌尽毁,双腿残疾的废物了,连放在半人高柜子上的电话都接听不到。
男人不甘心,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身体好像已经痛麻了,身上的病服也被冷汗浸透,他终于撑着残破的身体,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