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能做手术剖出来了,现在说拿掉,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泠楼清亮的一双眼,看着我像是一面清澈的明镜,仿佛知道我所想似的,指腹抚平我鬓角的一缕黑发,苦笑似的:“让宝贝变成这样,是爸爸的错。”
攥紧了手指,指甲陷进肉里,我敛下眸,躲避对方灼人的目光。
泠楼没再逼迫我,只轻轻一吻落在了我头顶,拥着我:“以后爸爸都不逼你了。”
我埋在他怀里,他身上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独有的一股好闻清香。
鼻尖微酸,我吸了吸鼻子,下一秒脸就被一手修长宽厚的大掌捧了起来。
泠楼亲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子,暖橙的夕阳下,他一半面容被夺目的霞光所覆,像给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神色柔的好似一阵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比水还要温柔。
“所以小雪,开心点。”
肚子有些发紧发硬,我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这些孩子的母亲……都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令我百结愁肠的问题,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都是一个女人的卵子,那这些孩子的关系简直一言难尽。
泠楼摇头:“不是。”
我哦了一声,然后又抬头巴巴地望着他:“真的可以拿掉吗?”
泠楼亲了亲我的眼,柔声道:“爸爸只希望小雪开心。”
沉默片刻,我低声问:“那把这些孩子拿出来之后呢?他们会死吗?”
“会。”泠楼说:“他们才四个多月,现在取出来肯定活不了。”
我眸色一暗,不说话了。
泠楼和我说完后,又搂着我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风景,我也安静的窝在他怀里,面色看似平静,心底却盘踞着一团焦心复杂的乱麻。
回去的时候,我们在那片枫树林外看到了泠修,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身上套了一件米色的羊毛外衫,他体虚的很,又畏寒,所以早早就穿上了保暖的衣服。
泠修仰头望着面前的一颗枫树,歪了歪头,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令他开心的东西,眉宇间展露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矜贵之气,活脱脱显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王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