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赵青竹?你在哪?”我尽可能地平静问道。

却是等了好久,那边才勉强止住哭泣,赵青竹异常嘶哑的声音报出一个地名。

“你在那别动。”我嘱咐了一声,抓着手机冲出房间,两三级台阶做一步跨下了楼,对着在大厅里等着消息的老头和母亲喊了声赵青竹报给我的地址:“他现在在那里等着!”

他们让我搁家里等着,我只好窝在房里,塞上耳机听着歌,衣服也懒得换,就这么躺在床上,手机在手中翻转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然而这样的睡眠很浅,楼下的动静一传来我就被惊醒了。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右耳的耳机已经掉在了外面,我把纠缠的耳机线一把扯下扔到一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临近清晨。

楼下大厅里,母亲和赵青竹坐在沙发上,老头在一旁打着电话,我走近了才看见赵青竹一身狼狈,额头上贴着纱布,垂着头,任由母亲拥着他。

我抚上母亲的肩头,母亲情绪已然安稳下来,见着我,又落了泪,赵青竹却是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哑着嗓子,同母亲说了声:“我去收拾一下。”就撑着沙发扶手起身,而后一瘸一拐地朝楼梯走去。

直到看不见他了,我坐到母亲身旁,环住她瘦削的肩膀,轻声安抚她:“没事了,人不都回来了么。”

母亲靠在我怀里,低声同我讲道:“你不知道,找到他的时候,他额头上豁了好大一条口子,半张脸都是血,问他什么他也不说,问得急了他就哭,你爸还骂他。带到他去了医院,额头上那伤缝了八针,说给他检查身上的伤,他却怎么都不肯,非说没事。”

老头打完电话,听见母亲这话,皱了下眉头:“就是被几个混混拦路抢了,这不四肢健在,能跑能跳的,这么大一个男人,能有什么事。”

母亲立刻勃然大怒:“你自己的儿子你都不心疼!你多能啊,又经摔又经打的,你就觉得儿子们活该被摔被打是吧?!反正你平时揍起他们来确实也不见得比这轻!”

我一听他们吵我就头疼,赶紧拉住母亲哄她:“妈,妈,折腾了整晚,天都要亮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没事的啊,我一会去看看他。”

我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转头冲着老头淡淡道:“您赶紧把那司机给辞了吧,找个不会被私事给耽搁了接送的。”

老头显然也是被这事闹得火大,难得的没有骂我两句,只是朝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将母亲送回房里,安顿好她,再去赵青竹房间看了眼。他房门落了锁,我只得敲门,半天没有回应。我侧耳仔细听了听,隐约有水声传来,想是在淋浴。于是回隔壁自己房里等了刻把钟,又去敲门,然而还是没人应声。

他这澡洗得有够久,我来回几趟,他才终于肯开了房门。

我本是满肚子的不耐,看见他哭成灯泡似的双眼和额头上的纱布,阖了阖眼,压下那些不耐的情绪,好声好气问他:“你身上有伤到哪吗?”

赵青竹垂着头不支声。十六岁的我有在同龄人中已算很拔高的个子,赵青竹其实比我更要高上一些,可他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弯腰驼背缩着身子,所以我总觉得他看起来很瘦小。

我看他手背上有刮伤,拉起他的手准备细看,他却狠狠地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没事。”他扔下这句话,就在我面上摔上房门。

我立在门口错愕半天,记事以来,他很少在我面前如此硬气,尽管偶尔他想要装作成熟稳重的样训我两句,我冷飕飕地瞥他一眼,他就泄了气,露出软绵绵的神态。

只是这次他看来似乎有不少怒气。

我继续敲了两下门,他没应声,我便回了房。

这日折腾了整宿,第二天自然是母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