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博当然不愿意,苦苦哀求谢婵再给他一次机会,直至今天,还追着谢婵来到了这里,被她的弟弟看见。
谢青寄把外套一脱,搭在谢婵瘦弱窄小的肩膀上。
“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原来你们都知道,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可我真的不太能接受啊,难道非得是他劈腿或是真的做出些什么,我分手才显得合理吗?哎,我怎么跟妈交待啊。”
谢婵勉强笑了笑,这个问题在过去的两周内她曾无数次问自己,到底是选择继续走下去,还是就此停止。
谢青寄突然道:“你生谢然的气了吗?”
“当然不是,”谢婵想也不想,立刻否认,她有些难过道,“我只是还没想好怎样告诉他,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种感觉不好受,我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谢青寄没有吭声。
上辈子的谢婵死在他大四的时候。
她怀着孕,死的时候一尸两命。这是她第二个孩子,谢青寄只知道她和唐思博大吵一架后失足摔下楼梯,可为什么吵架,他却一无所知。
人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谢婵死后头几个月里,谢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经常在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可到了白天却又若无其事。他睡得很死,连谢青寄抱着他都不知道,因为只有在被抱着时谢然才不会说胡话。
谢然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好像封闭了自己,他的感知出现了问题,别人对他好他感受不到,别人骂他他也不在乎。
他在睡梦中,开始不断喊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最开始是喊小马,后来妈妈、姐姐、甚至连老任的名字都在他嘴里出现,谢青寄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生后他才想明白。
谢然为自己在生命中每个至关重要的节点,曾做出的选择而深深后悔着。
直到有一天,他从谢然的嘴里听见了姐夫唐思博的名字,家政阿姨又从沙发缝隙中找到一张照片,交给了自己。
照片上的人他非常熟悉,一个是跟他同床共枕的混蛋谢然,一个是亲姐姐的丈夫唐思博。
唐思博看向谢然时的笑容和眼神,是只有在对着姐姐谢婵时才会有的。
他一直都知道姐夫的下半张脸和自己很像,王雪新还曾经调侃过,他们姐弟三个人要是和唐思博蒙着眼睛坐在一起可以玩连连看。
想到这些年的纠缠,想到被迫改变的人生,有可能都是因为这个人,那一刻谢青寄连杀了谢然的心都有了。
他有太多的话要问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