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应长川看着江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是他们两个私下里说的。”

江玉??：“……？”

私下里说的你怎么知道！

勤勤恳恳招待了应长川一天的江玉??，突然在这一刻生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文物要捐，别是在编故事骗馆长啊！

千万别临近退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下午三四点钟，燕衔岛上的游客逐渐多了起来。

应长川方才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不但江玉??听到了他的话，周围几名游客同样听到了。

江玉??背后突然传来一小声惊呼：“啊啊啊！我也觉得是！”

“江尚书就是很喜欢怼男朋友，好贴！”另一人抱紧了同伴的手臂，咬着牙说，“我宣布，是真的！”

看看看，谣言就是这样扩散出去的！

江玉??在刹那间忘记了身边人“贵宾”的身份。

他下意识抬头狠狠地瞪了应长川一眼――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应长川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轻轻地拍了拍江玉??的肩膀，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说：“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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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后知后觉地发现，应长川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

甚至很有可能是个骗子。

不再像刚刚那样绷紧神经的他，不再拒绝对方买个冰淇淋消暑的提议，说话也多了几分随意和糊弄。

“燕衔岛上的汤池很多，眼前这个是周朝初年时修建的，”江玉??一边咬冰淇淋，一边趴在汤池边的围栏上随口对应长川说，“现在这边的泉眼已经干了，只能看到池底的部分石砖。”

不知怎的，江玉??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他停顿几秒，这才重新给应长川介绍起了石砖的材质，还有汤池的形制、讲究。

直接从博物馆出来的江玉??，身上还穿着馆内的制服。

有几个游客认出他的身份，也站在不远处听了起来。

江玉??话音刚一落下，便有人隔着小半个汤池问：“周朝初年修的，所以周太祖也用过它吗？”

“……这一点史书虽然没有明确记载，但理论上他是来过的。”江玉??想了想回答道。

“哦――”方才问话的游客不由拖长了音。

在外面晒了一天，满身疲惫的他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停顿几秒之后，他突然转过身去拍了一下正在玩手机的同伴的肩膀，并大声说：“别玩手机了，看景点！这是周太祖和江尚书当年泡浴的地方。”

“真的假的？！”

话音落下两人便凑到一起，一脸兴奋地讨论了起来。

江玉??：“噗――”

啊啊啊啊这个世界里还有靠谱的人吗？

我什么时候给你说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泡过澡了？

要是江尚书听到你们的话，分分钟揭棺而起！

毕业时江玉??的论文指导老师曾说，相比社会学校就是一个象牙塔、乌托邦。

工作两个月的江玉??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这一刻……

学校起码不会有人这样转述老师的话！

江玉??狠狠地咬了一口冰淇淋：“应先生，我们先走吧。”

话音落下之后，他突然发现应长川不知何时凝望向汤池，并微微蹙眉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应长川也不喜欢这几个游客的说法吗？

“怎么了应先生？”江玉??认真地朝他看了过去。

阳光自梨树的间隙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并随着呼吸一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