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再次因为紧张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伴着枕芯的“沙沙”细响，江玉??咬了咬唇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应长川？”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柔润。

就像窗外的春雨一样落在了应长川的心间。

关好门窗后，天子缓步走了过来：“嗯。”

漆黑中江玉??隐约看到，应长川的唇角微微扬起，似乎非常满意自己如此称呼。

江玉??忍不住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应长川？”

话音落下后，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虽不是他第一次叫应长川的大名。

但脱离了上回暧昧不清的气氛之后，江玉??终于反应过来……我竟然在当着应长川的面叫他的大名？

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知不觉间，天子已经站在了江玉??的面前。

他不觉烦般再次点头，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嗯。”

见天子如此配合，江玉??又嘟囔了几遍他的名字，并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应长川，应长川――啊！”

夜风改变了方向，吹着雨点噼里啪啦砸到了窗上。

江玉??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原本赤着脚站在地上的他突然被应长川紧紧地抱入了怀中。

下一息，便坠入了柔软的被窝之中。

天子虽未淋到雨，但在屋外站了一会的他体温仍比窝在被子里面的江玉??凉些。

冰冷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方才还在开心的江玉??彻底笑不出来了。

屋内再一次静了下来。

这一次，江玉??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两人的呼吸声。

“往后有的是机会这样叫，”应长川轻轻将江玉??怀里的枕头抽了出来，末了放缓语速在他耳边道，“时间不早了，小江大人不想休息吗？”

低沉且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落在了江玉??的耳边。

“小江大人”这四个字如有魔法一般，瞬间让他脸颊发起了烫，并莫名想起了床榻下的那本小册子……

此时已近亥时，早过了江玉??平时睡觉的时间点。

更别提如今已不同于往日，若是不睡觉的话……自己总不能和应长川躺在这里聊朝政吧？

江玉??下意识向后挪了挪，并闷声道：“睡觉，现在就睡。”

说着立刻闭上了眼睛，生怕再生出什么枝节。

雨还在下着。

轻轻砸在窗上，变成了催人入眠的白噪音。

在平桦苑与昭都之间折腾了一天的江玉??的确早就困了。

他的心跳一点点平静。

方才紧绷的神经也不知何时松了下来。

等江玉??模模糊糊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已不知何时滚到了榻中。

枕头早被丢到了一边，此刻江玉??枕着的已变成了应长川的手臂……

江玉??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想去寻枕头。

然而却被应长川拦下了全部的动作：“不必。”

“好……”

春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

睡梦间，江玉??只听到应长川在自己耳畔道：“这两日搬到我那去吧。”

他模模糊糊问了一句：“为什么？”

屋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应长川方才开口回答江玉??的问题。

半梦半醒间，江玉??只听清了“床榻太小”这一句话。

后面那一大堆话均被他丢到了脑后。

侧殿的床榻的确很窄。

回想身后不远处的屋墙，与自己颇为“无拘无束”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