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仍是侍中,宿于天子营帐之外并不奇怪,但说话间他却不由心虚起来。

难不成是昨晚因为鸽了庄有梨,所以不好意思?

“这样啊,”庄有梨点了点头,转身去向与他同宿的人说,“阿??昨晚睡在陛――呜?”

江玉??:!!!

他立刻放下手中瓷碗,捂住了庄有梨的嘴巴。

末了压低了声音:“低调,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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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再行半日就可以到达烁林郡首邑。

离开驻地没多久,天子便翻阅起了今晨从昭都送来的奏章。

今日,江玉??也收到了留守于仙游宫的玄印监写的信报。

这封信报足有百页之多,主要记录着“岁稔酒”的售卖情况。

看完后,江玉??便将其总结一番,报予天子:

“启禀陛下,岁稔酒的供应严格限量,已供不应求、有市无价。最近一段时间,臣家中的佣客们正尝试着勾兑烈酒,预计再陈酿上一段时间,便能推出新酒。届时这股风潮,必定会被再次掀高。”

让玄印监制酒到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今这项工作已经被交到了江玉??田庄内的佣客们手中。

作为曾被江玉??救下的流民,他们极其忠心,是做这件事的不二人选。

江玉??口中的“勾兑”,也不是兑水。

而是用各种基础酒,进行组合与调味。

待“勾兑”与“陈酿”结束后,烈酒的口味定能再上一层楼。

应长川轻轻点头。

“除此之外……”江玉??停顿了一下说,“玄印监还于昭都发现了私下倒卖烈酒之人。”

“何人?”

“宗正大人之子邢治。”

――江玉??对这个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他骑马装醉,在大街借酒“炫富”的时候。

万万没有料到,几个月过去邢治竟然又搞出了新事情!

想到这里,江玉??也不禁有些佩服此人。

“信报上说,邢治不但偷他爹的藏酒高价倒卖,甚至还欺负部分富商从未喝过烈酒,用普通的恬酒冒充烈酒售卖。”

而那群富商竟然信了邢治这个纨绔的话,被他耍得团团转。

直至玄印监将他锁定、带走,富商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买到的酒有问题。

江玉??不由感到无比神奇。

“邢治现在何处。”应长川问。

“回禀陛下,已经被玄印监带走,现关押在昭都驻地。”

烁林郡的官道盘旋在丘陵之上,一会上坡一会下坡。

有的时候座位宽敞也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说着马车又开始上坡,江玉??的身体忽然一歪,不由自主地朝车壁滑去。

就在将要撞到马车后壁的那一瞬,坐于对面的天子忽地抬手轻抵于江玉??的肩上,只一瞬就将他给捞了回来。

末了便如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般收回了手,动作格外自然。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身处烁林郡的江玉??仍穿着夏日薄衫。

应长川早将手收了回来,但是那温热又别扭的触感,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江玉??随即坐直了身子,假装镇静道:“宗正大人也已知道此事。”

“嗯。”应长川点头。

这个时代的商品还比较匮乏,哪怕是以严明著称的《周律》上也没有详细记载如何惩治制假贩假者。

……若是无法可依,犯法者大部分将会面临长久、看不到尽头的监禁。

说起来邢治也算倒霉,他爹虽为宗正,位列“九卿”之一。

但是负责掌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