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微微动了下,李泽昭重新把手挤进他的五指指尖,搁在腰腹那儿,紧紧搂着。
李斯安睁眼后,没有推开李泽昭,而是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帘的一角,像是灵魂在远游。
他极其渴求地想呼吸空气,只是这空气如此厚重,仿佛成了玻璃。他想砸碎它,身体却动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感到窒息。
睡觉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尽管改变不了什么,但时间却是个好东西。
如果他能一直睡下去,等时间到了,这些恐惧和他将要面对的东西是否也能流逝,葬在遗忘中?
已经是深冬了,医院里这段时间得流感的很多,大人小孩都带着口罩。
白色的冬日,公园里干枯的老树整日垂挂在寒风中,都说这感冒闹的,连公园里的人也变少了。
下班的时候,李斯安在医院加班,李泽昭照常来接他。见他加班,就自觉地在他办公室里等着。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了。
李泽昭每晚都要求跟他一起睡。一到床上,他每每处于下风,无法制止他的行为,也找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他只是沉默。
有天晚上,他们家来了一个男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很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跟李斯安礼貌地打招呼。
“这是我弟弟,”李斯安介绍说,“昭昭,过来……这位是我医院的同事,陈木。”
“你好。”陈木伸出手。
“你好。”李泽昭微笑着说。
李泽昭瞧着对方脸上虚伪的神情,那极度客气的举动令人怀疑。李斯安称这是他的朋友,可李泽昭是不信的。